王恒淡淡的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分頭跑呢?”
項皮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不如,我帶著懷王走小路,丞相帶著兵馬走大路。”
王恒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帶著人做誘餌,將后面的那些秦人引開。而你就帶著你的孫子,悄悄的溜走了。如果將來事情可為,你們就出來繼續做楚王。如果事情不可為,你們就隱姓埋名,繼續過日子,是嗎?”
項皮頓時慌了,連連搖頭,說道:“丞相,這你可冤枉我了。楚懷王,那是楚王后裔啊,我算什么東西,豈敢冒稱他的祖父?”
王恒冷笑了一聲,心想:這懷王是不是你孫子,誰不知道?
相處了這么長時間,王恒也摸清楚項皮的脾氣了,這家伙膽子很小,遇見事就縮在后面。整天想著怎么逃走,怎么隱姓埋名的過日子。
今天若真要分兵的話,這老家伙九成九要遠走高飛了。
其實自己被人追的像是喪家之犬一般,這個所謂的楚懷王在與不在,已經不重要了。即便項皮帶著那小娃娃逃走了,大不了回頭再抓一個也就是了。
王恒主要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忽然抽出劍來,放在了項皮的脖子上。
項皮頓時嚇得一哆嗦,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他戰戰兢兢的說道:“丞相,這是為何啊。老夫對我大楚,那是忠心耿耿啊。”
王恒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些話,恐怕沒有人相信,你不必再重復了。”
項皮苦著臉說道:“在下對大楚之忠,日月可鑒,堪比當年的屈原……”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了看周圍的反賊,想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幫自己求個情,可是看來看去,發現周圍的人都很冷漠,很顯然,沒有人相信他的說辭。
項皮心中凄涼的要命,低聲念叨著:“舉世皆醉而我獨醒……”
王恒提起劍來,向項皮脖子上面砍過去。
生死關頭,項皮大叫了一聲:“丞相,為何殺我?”
王恒呵呵冷笑了一聲:“這一路上,我已經用盡了方法,想要甩掉追兵,可是始終沒有成功。我思來想去,恐怕是我們當中有奸細了。有人在給秦人帶路,所以我們始終逃脫不掉。”
不遠處的王丙聽了這話,心里面一陣發寒。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脖子有點涼。
項皮一臉委屈的說道:“有人告密,與我何干啊?”
王恒說道:“除了你們祖孫兩個之外。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王氏舊臣。當初他們是自愿留下來助我反秦的,他們絕不可能告密。”
王丙松了口氣,慢慢的向后退了兩步,站在了士卒中間。站到了王氏舊臣當中。這讓他覺得很安全。
項皮欲哭無淚,一臉悲憤的說道:“當真不是我啊。我已經年紀老邁,哪有那個精力傳遞消息?”
王恒幽幽的說道:“若不是你,便是你的孫兒了?”
項皮苦著臉說道:“他是楚王,哪有自己害自己的道理?”
王恒怒道:“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花言巧語的誆騙我?”
眼看著王恒就要殺人,楚懷王忽然撲了上來,趴在項皮身上,哭喊著說道:“不要殺我祖父,不要殺我祖父。”
聲音凄厲,惹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