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柏暑喊了兩嗓子,那些親兵根本不搭理,全都裝作沒看見,氣氛尷尬的很。
柏暑又大聲喊道:“趙佗將軍呢?”
依然沒有人搭理他。
柏暑指了指其中一個秦兵:“趙佗呢?”
那親兵淡淡的說道:“小人也不知道。”
柏暑氣的頭昏腦脹,又問:“是誰讓你們圍了這院子?”
親兵一副懶得回答的樣子。
反正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圍住這里,直到里面的人燒死為止。
現在已經燒了一段時間了,里面的人或許死了,但是也或許沒有死。既然如此,那就多燒一會吧。
反正不是自己家,著什么急?
柏暑對身后一個跟班說道:“去,叫縣尉來,帶兵來。”
幾個呼吸之間,縣尉帶著本縣的兵馬來了。
其實柏暑趕到這里的時候,縣尉就在路上了。他也聽到了有人在呼喊反賊,所以立刻整點軍馬過來了。
自己的兵到了,柏暑頓時有了底氣。
他對那些兵丁說道:“去里面救人,敢阻攔著,格殺勿論。”
這些兵丁應了一聲,就要向里面闖。而趙佗的親兵向來驕橫慣了,直接把兵刃對準了那些兵丁,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這時候,趙佗的心腹出現了。
他呵呵笑了一聲,對柏暑說道:“縣令大人,你要謀反嗎?”
柏暑都氣樂了:“謀反?我是在救人。”
心腹說道:“這火,是反賊放的。他們就是要制造混亂,你們開門救人,他們就會趁亂逃跑了。”
柏暑說道:“你們將這里團團圍住,他們怎么可能逃跑?”
心腹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些反賊狡猾啊。如今又是煙又是火。若他們趁亂藏在人群中,你我如何得知?最保險的辦法,莫過于圍住這里,不放走一個人,那就萬無一失了。”
柏暑眼睛瞪得老大:“那百姓呢?”
心腹說道:“百姓,自然也要救。反賊,自然也要捉。不過……魚與熊掌,難以兼得啊。若百姓不幸遇害,末將愿意奉上三百錢,作為奠禮。”
柏暑氣的頭昏腦脹。
旁邊的皮休更是著急的要命。他對柏暑說:“大人,必須救人啊。謫仙曾經在我家吃過一碗飯,他用的那個碗我還留著呢。”
柏暑愣了一下:“謫仙何時在你家吃飯了?”
皮休說道:“那年大旱,謫仙乏糧,餓的頭昏眼花,倒在我家門口,是我夫婦把他帶到家中,給了他吃的。”
柏暑噓了一聲,低聲說道:“這等不光彩的事,萬萬不可再提了。日后你只說曾經招待謫仙便好了,免得他面上不好看。”
皮休急的連連跺腳:“是是是,這個小人清楚,可現在要救人啊。”
柏暑對趙佗的心腹說道:“里面有謫仙的故人,兩個反賊無足輕重,跑了就跑了。若傷了謫仙的故人,本官擔待不起。若你再敢攔我,我只能不客氣了。”
心腹嘆了口氣,順水推舟的擺了擺手,說道:“派一隊人,進去救人吧。”
這一隊人,其實早就選好了。
有九個是趙佗的心腹,剩下的那一個,是聾陶。
聾陶興奮得很,這段時間,他積極表現,每天打人能打到腰酸背疼,為的是什么?不就是趙佗的認可嗎?
現在竟然可以和趙佗的親兵一塊行動了,這是不是說,自己也算是趙佗的親兵了?
聾陶頓時激動的有點頭重腳輕。
柏暑見這十個人打開院門,沖了進去。他拍了拍皮休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些人,定然可以將你的妻女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