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又說道:“槐谷子,應當有分寸,多半是在戲弄趙佗。”
李斯壓低了聲音說道:“陛下不要忘了,謫仙可是有一塊免死金牌。若他不顧一切殺了趙佗,又用免死金牌抵命,為之奈何?”
嬴政微微一愣,心想:槐谷子又不傻,我那金牌上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他還當真要用一用不成?
不過,嬴政想了想,還是命人把烏交叫來了。
嬴政對烏交說道:“去高山縣,把槐谷子叫回來。便說是朕的旨意。趙佗無論是有錯還是有罪,都應當押回咸陽,明正典刑。他不得私自處罰。”
烏交應了一聲:“是。”
嬴政又說道:“若槐谷子抗旨,則視為謀逆。”
烏交又應了一聲。
嬴政擺了擺手,說道:“去吧,立刻就去,不得逗留。”
烏交出去了,帶了兩個隨從,幾匹快馬,一溜煙似的向高山縣疾馳而去。
…………
“醒了,糞金醒了。”李水正在睡覺,有護衛急匆匆地跑進來匯報。
李水連忙出來,跟著護衛去見糞金。
糞金確實醒過來了,正靠在榻上喝水,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已經瘦了一圈了。
糞金看到李水之后,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行禮,但是他根本沒有那個力氣。
李水擺了擺手:“無需多禮。”
糞金感激地看了李水一眼。
李水又看了看旁邊矮榻上的牛角。牛角還在發燒。
李水搖了搖頭,心想:糞金三代挖糞,果然異于常人啊。這免疫力,嘖嘖嘖……
當天下午,牛角的情況也大為好轉,先是退了燒,然后清醒了過來。
李水又把柏暑府中的乳母請了過來,好好的給牛角和糞金補充了一下營養。
到第二天的時候,這兩個人身體雖然虛弱,但是最危險的階段已經過去了,可以扶著墻緩緩行走,也可以回答李水的問話了。
于是,李水決定在縣衙審問趙佗。
趙佗和心腹,加上九個親兵,被五花大綁的帶上來了。
除了這九個人之外,曾經虐待牛角和糞金的秦兵,也被綁來了。
共計二十人。
趙佗在牢里面被關了這一陣子,吃不好也穿不好,披頭散發,容顏憔悴,整個人都頹廢了一大截。
他看見李水之后,大聲叫嚷:“槐谷子,士可殺,不可辱,你安能如此對我?”
李水翻了翻白眼:“你也算士?就憑你做的那些丑事嗎?”
趙佗又喊:“我乃大秦將軍,你憑什么審我?”
李水嘆了口氣:“過了今天,你就不算是將軍了。一個死人,怎么帶兵打仗?”
趙佗頓時心里咯噔一下。
這幾天,李水時不時就派人嚇唬他一下,搞得他都有點精神錯亂了,甚至有獄卒經過,他都覺得李水要動手了。
李水沒有直接問趙佗,而是問那九個人:“你們說說,聾陶是怎么死的?”
那九個人戰戰兢兢的說道:“聾陶進了那座院子之后,就尋找牛角和糞金的下落。”
“忽然間,煙霧之中跳出來一個人影,看其容貌分明就是糞金。只見糞金左手拽住了聾陶的衣服,右手奪去了聾陶的兵刃。隨后用力一刺,聾陶就被捅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