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因為一道旨意,權柄加重,在朝中剛剛邁入重臣的行列。這兩位,該不會是來敲打自己的吧?
馮去力一路上心事重重。
他現在不想招惹誰,尤其不想招惹槐谷子。
但是如果槐谷子一定要和自己較勁的話,應該怎么逼退槐谷子呢?
就在馮去力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身邊有人大笑著說道:“哎呀呀,馮大人,再迎的話,可就到了街對面了。”
馮去力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到門口了。謫仙和李信就站在自己面前。
馮去力溫和的笑了笑,向李水和李信拱了拱手:“二位,快快請進。”
李水和李信一左一右,把馮去力夾在正中間。舉止親密,就好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馮去力心想:他們兩個,難道不是來找茬的?
不過,這兩個人毫無禮儀廉恥之心,往往說翻臉就翻臉。現在跟我笑呵呵地,沒準一會就要發難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
等三個人進了屋子之后,屋子里面的那些朝臣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
李水和李信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馮去力旁邊。
在場的人當中,馮去力是主人。而李水和李信官職最高,他們兩個坐在馮去力旁邊,別人也沒有意見。
只是,這兩個人到了之后,氣氛有點尷尬。
本來大家其樂融融,談天說地,好不快活,但是現在……誰都不愿意開口了。
馮去力清了清嗓子,溫和的看著李水:“不知道謫仙此來,所為何事啊?”
李水笑瞇瞇的說道:“我對馮兄,是仰慕已久啊。只是一直不好意思來拜見……”
朝臣們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來:不好意思?你也會不好意思?
李水干咳了一聲:“今日聽說不少朝臣都到了馮大人府上,我就想著,不如渾水摸魚,也來拜訪一番,以解仰慕之情。”
旁邊的李信也連連點頭,說道:“正是,正是。在下對馮兄,也是仰慕已久啊。每每恨不得與馮兄結為異姓兄弟。”
李水忽然回頭看了李信一眼,咦了一聲,說道:“恰好我也有這個念頭。”
李信一拍手:“既然咱們三個都存著這樣的心思,不如當場結拜如何?”
馮去力:“???”
什么玩意我就跟你們結拜?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嗎?
忽然間,他想起來咸陽城中,一個恐怖的傳說。
槐谷子此人,有一個癖好,就是喜歡強行與別人做至交好友。
趙騰是如此,淳于越也是如此。
這兩位本來與槐谷子不大親近,然而槐谷子偏偏要湊上去,打都打不走。
現在趙騰的名聲在咸陽城中,已經無可救藥了。而淳于越,也苦不堪言。
莫非……現在輪到我了?
馮去力頓時一陣心寒。
想自己韜光養晦這么多年,好容易要大展拳腳,有所作為了。結果一日之間,被打上了槐谷子好友的印記。
從此以后,淪為厚顏無恥之人?
自己的每一道奏疏,都被人懷疑有槐谷子參與,自己的每一次彈劾,都被人懷疑是與槐谷子謀劃的?
那不是太荒唐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