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騰說道:“然而本官卻覺得,這照片有些不對。”
李水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內史大人是給韓枚伸冤來了。你是他的同謀嗎?”
趙騰:“……”
如果不是為了天下蒼生,真不想和這家伙說話啊。
趙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然后對李水說道:“本官去過牢房,牢房之中,光線昏暗,而你這照片當中,人物的容貌清清楚楚,這是為什么?你能解釋嗎?”
李水說道:“方才給季明照相的時候,趙兄想必已經看過了吧?我這里有一盞燈,里面裝了一些材料。突然點燃,會發出一道強光來。”
“在這強光照亮人臉的一剎那,相片就被拍下來了。這有什么可疑惑的嗎?”
“如果趙兄記憶不錯的話,應該能想起來,在羊尾臨死的時候,曾經反復念叨,什么晴天霹靂,什么天譴。”
“他分明是將這一道強光當成了閃電,因此以為天相有異,這才失魂落魄,掉落城墻。”
趙騰有些不甘心,扭頭看了看李信:“李將軍,你也曾經拍照,是這樣嗎?”
李信點了點頭,很自然的說道:“是啊,我拍照的時候也有一道強光。”
趙騰很疑惑的問道:“難道李將軍看到這一道如同閃電的白光,不好奇嗎?”
李信說道:“好奇啊,我也曾經問槐兄來著。槐兄告訴我,我乃大將軍,英武不凡,是上天注定的大豪杰。偶爾有些異相,不足為奇。”
嬴政一臉無奈的看著李信:“你就信了這番鬼話?”
李信干笑了一聲:“其實臣是不太信的。不過……槐兄已經不遺余力地如此吹捧了,我再刨根問底的話,倒顯得不給面子了。”
嬴政一臉無語。
趙騰想了想,又抖擻精神,對李水說道:“即便這照片當真是謫仙拍出來的。然而,羊尾殺人,只在一瞬間,你又何時得到了消息?等你得到消息,布置好照相機,人恐怕早就已經被殺死了。你如何從從容容的拍下照片?”
嬴政也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顯然,他也對此有些懷疑了。
李水干咳了一聲,說道:“殺人滅口,這種事實在是太常見了。”
“這個賊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公然誣陷伏堯公子。因此我早就算定了,會有人去殺他。”
“因此我用了一個小小的計策,請李將軍去狀告邇獲。表面上看,是為了一把寶劍起了紛爭。其實我的真實目的,是把雍齒作為偷劍賊,送到大牢當中。”
“如此一來,任憑韓枚多么聰明,他打破頭也想不到,雍齒居然是為我拍照的人。”
嬴政咦了一聲,對李水說道:“竟然是這樣?槐谷子的想法,倒是匪夷所思啊。”
李水干笑了一聲,說道:“臣別的沒有,小聰明是有一些的。當然了,與陛下相比,還差了不少。”
趙騰幽幽的說道:“如此說來,李大將軍狀告邇獲,果然是謫仙暗中策劃的假告狀了?如此說來,本官和馮刃疾在朝堂上狀告你利用官府,也是沒錯的了?”
李信一臉同情的看著李水。
這次可真是顧此失彼啊,解釋得了張三解釋不了李四。這下麻煩了。
誰知道李水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說道:“趙兄,這你就弄錯了。我不是為了告假妝而告假狀,我是為了查找到幕后真兇,不得已而告假狀啊。”
趙騰目瞪口呆:這種瞎話都好意思說?而且說的這么一本正經?
他對李水說道:“然而,你告狀之后,那把寶劍買到了七千萬錢,你作何解釋?這不是借著官府牟利嗎?”
李水很無語:“這與我何干?我也沒想到寶劍可以賣到七千萬錢。另外,不用寶劍做掩飾的話,如何能騙過韓枚?我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