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淳于甲在這里念文章的時候,其實瓜皮不在,他不知道之前淳于越已經和謫仙杠上了。
所以聽人提到淳于越,他還有點奇怪。
不過……用淳于越做擋箭牌,把閑人的注意力從皇帝身上引開,好像也不錯啊。
于是瓜皮干咳了一聲,露出來一副曖昧的笑容:“噓,不許亂說。”
隨后,瓜皮及時抽身,離開了。
而剩下的閑人,則開始議論紛紛,話題無非是繞著淳于越打轉,內容無非是鄙視淳于越的。
之前覺淳于越為了賭約的勝利,專門寫了文章詆毀謫仙倒也罷了。現在可好,居然派人暗中詆毀。
手段越來越下作了啊。
閑人們的議論,招來了不少人聽八卦,于是……更多的人知道了這件事。
咸陽城中的百姓,忽然有了一種打抱不平的心里。
他們覺得北游記太可憐了,被人肆無忌憚的詆毀,委屈的要命,卻一言不發,獨自承受了一切。
有不少人甚至想:等北游記發售了,一定要買一本支持一下,順便告訴淳于越,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
淳于府,淳于越已經從榻上醒過來首發
他看了看身邊的淳于甲,氣喘吁吁的說道:“現在如何了?那些百姓還有沒有再詆毀我,再痛罵我?”
淳于甲說道:“小人,小人不知道,小人一直在府中照看主人。”
淳于越推了推淳于甲:“你去,立刻去外面打探消息。老夫不用你照看。”
淳于甲眉頭緊皺,為難的說道:“主人,你先養好了身體,那些名聲,不過是身外之事。”
淳于越狠狠的捶著矮榻:“胡說,名聲,便是老夫的性命。即使身強體健,卻背上一個罵名,那老夫也活不下去了。你快出去看看。”
淳于甲應了一聲,急匆匆地出去了。
這時候距離淳于甲誦讀文章,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足以發生很多事了,足以轉變百姓們的注意力了。
按照淳于甲的估計,這時候街上的流言應該已經平息了才對。畢竟……這些百姓也不是整天閑的沒事干。他們還要做工,還要養家糊口,未必有時間傳播這些八卦。
但是當淳于甲來到大街上,稍微一打聽,頓時驚呆了。
其實不用打聽,只要站在那里聽就可以了。
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痛罵淳于越。把淳于越貶的一錢不值。
其實……如果換個別人做這種事,百姓們未必會這么憤慨。可關鍵是,淳于越是當世大儒啊,是禮儀道德的標桿啊。
這樣一個處處循規蹈矩的人,忽然有一天變成了一個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這……
不少人信仰崩塌了。
用后世的話說,這叫脫粉回踩。
淳于甲很崩潰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么。這些百姓……吃飽飯了嗎?吃得太撐了嗎?為什么揪著自家主人不放?
就算為了賭約,詆毀了北游記兩句,也不用不著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