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道:“博士了,今日這件事,乃是他平生的奇恥大辱,在這里告狀,不過是將屈辱更加重了一層而已。”
“好在明日就是朝議之期,大家不如在陛下面前,辯個是非明白。”
“若這個瓜皮當真是博士指使,他定然會自殺以謝下。若謫仙巧舌如簧,顛倒黑白,將清白無辜之人,誣蔑為暗中動手腳的人。他也不會茍活,會效仿故楚屈原,一死以證清白。”
趙騰感慨的道:“淳于博士,真乃忠貞義士也。”
李水有點無奈:“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聽這意思,這個瓜皮必須是我指使的了?否則的話,他就自殺?這不是玩賴嗎?”
“之前他們家的管家也了,淳于越這個人,把面子看的比生命還重要。如果他為了面子自殺,那不是成功的誣蔑我了嗎?”
趙騰有點無奈的看著李水,這話他不知道怎么反駁。
他只是朝李水笑了笑:“謫仙啊,這件事,已經超出本官的能力了。牽扯的人太多,后果也太嚴重了。”
“還是依照淳于博士所,明日請陛下決斷吧。否則的話,你們當中有誰出了事,本官都擔待不起啊。”
隨后,趙騰快步溜走了。
他能感覺到,淳于越已經動了真怒。如果真把這老頭逼死了,那可真是犯了眾怒了。
趙騰走了,這案子再也審理不下去了。
吏走過來,試探著道:“謫仙,要不然人將這個瓜皮關到牢房當中?謫仙放心,此人絕對不會有危險。明日在宮中對質的時候,一定可以活靈活現的。”
李水哦了一聲:“隨便吧。”
吏帶著瓜皮走了。
淳于甲向李水拱了拱手,也帶著自家仆役離開了。
李水嘆了口氣,走到了外面。
附近不少百姓在好奇的看著李水。
李水忍不住問道:“怎么?你們覺得是我指使的?”
那些百姓都干笑了一聲,道:“怎么會呢?”然后一哄而散。
李水看著百姓的背影,問李信:“李兄,你覺得這些百姓相信我嗎?”
李信道:“槐兄啊,現在是比拼人品的時候了。你覺得,你和我姐丈的人品,誰上誰下?”
李水想了想道:“不相上下?”
李信:“……槐兄你還真有自信啊。”
李水也很無語:“李兄,我做過什么傷害理的事嗎?我覺得我的人品挺好啊。總不能臉皮厚,就是人品不好吧?再者了,我這也不是臉皮厚,我只是不喜歡繁文縟節,喜歡直來直去罷了。”
李信有些迷茫:“是嗎?”
兩個人既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車,就這樣緩步而行,向謫仙樓走去。
李信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道:“槐兄,明日朝議的時候,能不能讓著我姐丈一點?”
李水:“?”
李信苦笑了一聲:“槐兄你巧舌如簧,不管有理沒理,都能獲勝。可若你勝了,淳于越就必死無疑了。”
李水道:“我是勝是敗,又有何妨?眾饒詆毀,我自己的面子,我并不看重。我只是奇怪,你好像很在意淳于越?”
李信道:“畢竟是我姐丈,若他死了,我連祭拜阿姐的地方都沒有了。”
李水笑了:“你當真是去祭拜阿姐嗎?我怎么感覺你專門是去給淳于越添堵的呢?”
李信哈哈大笑:“兩者并不沖突嘛。”
李水笑了笑,然后面色有些嚴肅的道:“其實我并不相信瓜皮是淳于越派來的,他不會做這么齷齪的事,也沒必要為了一本書,敗壞自己的人品。”
“而瓜皮這家伙,同樣不是我派去的。那么他到底是誰的人呢?這個躲在暗中的人,實在太可惡了。”
李信道:“今夜我們要不要審問他一番?”
李水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明陛下恐怕會親自審問瓜皮。若我們提前私下見他,難免惹人非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