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甲應了一聲,說道:“是,小人還沒有想好名字。”
李水想了想,對淳于越說道:“咱們就起個俗氣點的名字,就叫才子佳人,如何?”
旁邊的相里竹嘆了口氣:“這名字確實夠俗的。”
李水看了她一眼:“聽說你的糞肥研究的有些眉目了,具體進展到哪一步了?”
相里竹翻了翻白眼:“你真要那么關心的話,可以來參觀一下啊。”
李水呵呵笑了一聲,心想:傻子才去呢,我又不是屎殼郎,對大糞那么關心干什么?
不過李水的問話成功的讓相里竹想起自己的研究來了,她很快就離開了這里,去繼續搞科研了。
李水看向淳于甲,微笑著問道:“這個名字,你覺得如何?”
淳于甲想了想,反正自己的書是面對窮苦百姓的,那當然是越直白越好了,說的太復雜了,他們也未必能懂。
于是淳于甲點了點頭,答應了。
李水很滿意的看著淳于甲:“想不到啊,淳于博士府中,竟然能培養出這等人才來。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寫。這書賣出去之后,我會安排人,把這書改編成評書。”
淳于甲驚呆了:“小人這書,也可以像三國演義一樣,由說書人說的到處都是嗎?”
李水嗯了一聲:“這是自然。三國演義自然是一道好菜,但是整天吃一道菜,老百姓也會膩了。時常換換口味,挺好的。”
“你放心,你畢竟是原作,到時候賺了錢,會按照比例分成給你。”
淳于甲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只是寫個故事而已,這怎么還……怎么還要發財了?
淳于甲暈暈乎乎的走了,直到進了咸陽城,快要走到博士府的時候,他才咧嘴笑了。
淳于甲無聲的笑了一會,又覺得不過癮,于是在一條沒人的巷子里面,放聲大笑起來了。
之所以要躲著人大笑,主要是淳于府中規矩比較嚴格,每個人都要遵守禮法。
像這樣手舞足蹈,不顧體面的大笑,就有點失禮了。
淳于甲幾乎這輩子都在遵守禮儀,直到現在忽然發現,整天被所謂的禮儀束縛著……有點累啊。
…………
淳于甲喜滋滋的回到了府中。而在數里之外,陰暗的牢房之中,有另外兩個人正愁眉苦臉的坐著。
一個是韓枚,另外一個是雍齒。
韓枚手里面抓著一把稻草。
他抽出一根來,念了一聲:“今天走。”
又抽出一根來,念了一聲:“明天走。”
這種把戲,雍齒已經搞了很多天了。有時候抽到今天走,有時候抽到明天走。但是無論今天還是明天,從來都沒有應驗過。
雍齒很無奈。
他其實也知道,謫仙八成是把他這個小人物給忘了。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雍齒都很想哭:當初明明說好了的,讓我假坐牢,關幾天就放了。可是現在都多少天了?
坐牢,不僅僅是在牢房里面坐著等吃飯就行了。
有時候人手短缺的時候,還要被拉出去干活。干的慢了還要挨鞭子。
有很多次,雍齒都想一頭撞死算了。
而在隔壁牢房的韓枚,兩眼望天,一臉呆滯。
他大多時候都面無表情,但是有人經過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恐慌,有時候會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
韓枚很擔心有人找他。因為一旦有人過來,可能就意味著要把他拖出去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