邇獲的門路比較廣,畢竟還有一些朋友,在邇獲的好說歹說下,這些朋友買了一些。
這幾個朋友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本著今年不要收成的心思,幫著邇獲回籠了一些資金。
剩下的,邇獲全都用到自己家的農田里面了。
今年邇獲把家里的錢都拿出來了,買了很多農田。
這些農田,一大半都是十分貧瘠的田地,往往種下莊稼去,只能收獲別人的一兩成。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連種子都收不回來。
這些貧瘠的農田價格便宜,邇獲買的不亦樂乎,最后幾天之內,他竟然成了沛縣最大的地主。
與此同時,他也成了沛縣的笑柄。
關于邇獲的傳聞多了起來。
大家說,他憑著狗屎運買了一把寶劍,在咸陽城中發了財。結果這些錢,轉眼之間就買了大糞。
也有人說,他買的不是大糞,是泥土。不過無關緊要了,總之邇獲買的是不值一錢的廢物。
買完破爛之后,邇獲又把剩下的錢全都買了貧田,這簡直是敗家子行徑。
邇獲對這些傳言不理不睬,按照田雞的指點,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施肥。
這一次賣化肥,顯然是銷路不暢,不過不要緊,過了今年,只要自己的農田之中獲得好收成,來年就不愁銷路了。
…………
邇獲滿懷希望的招呼著自己的農田。而在幾里之外的一個小村莊中,有一個婦人正在抱怨自己的丈夫。
那婦人掐著腰,連連嘆氣:“你個沒出息的,真是無可救藥。整天不務正業,就盯著那碗水。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要嫁給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婦人的丈夫一言不發,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似的。
婦人又說:“你之前寫的那些東西,有回音嗎?呵呵,早點把時間用在耕田上不好嗎?你還自稱共工,我呸,你怎么不自稱泰山府君呢?”
共工回過頭來,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寫的東西,是要給咸陽城中的大人物看的,要給謫仙看的,我的名字太不雅觀了,起個共工的名號,顯得正式一些。”
婦人說道:“怎么不雅觀了?叫泥蛋怎么了?十里八鄉,不都這么起名嗎?”
共工嘆了口氣:“我跟你說不清楚。”
婦人冷哼了一聲:“不就是識得幾個字嗎?有什么了不起。”
共工一言不發。
婦人嘆了口氣:“你學學人家劉季,從前與你一樣,游手好閑,百無一用。現在呢?開著那么大的店鋪,日進斗金,何等的闊氣?你何時能同他一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共工幽幽的說:“劉季和我一樣,不過是鄉野間的小人罷了。他從哪搜羅來的那么多寶貝?依我看,多半是弄虛作假,不可長久。”
婦人呵呵冷笑了一聲。
他們兩個正在爭論,忽然門口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二位可好?”
婦人和共工抬起頭來,看見外面有個陌生的男子。這男子身后還有一輛板車,上面放著一口大箱子,遠遠看上去,這箱子倒有點像是棺材。
婦人皺了皺眉頭,問道:“做什么的?”
那男子拱了拱手,露出來憨厚的笑容:“在下叫雍齒。特地來給二位報喜。”
婦人很警惕的問道:“報喜?我們能有什么喜事?”
雍齒拿出來一張報紙,說道:“謫仙的商君別院,剛剛研究出來了新式肥料,叫做化肥,又叫丁素肥,放在農田之中,可以增產十倍。”
共工把報紙接過來,看了兩眼,頓時眼睛一亮:“謫仙不愧是謫仙啊。總是能做出來層出不窮的好東西。”
雍齒微笑著指了指照片中的一個人,熱情的說道:“這一位便是謫仙了。”
共工恭恭敬敬的拜了幾拜。
雍齒看見他對謫仙如此虔誠,頓時松了口氣。
這些日子,雍齒真是被化肥給折磨慘了。
好容易運回來的化肥,一直賣不出去,自己又不像邇獲,有那么多的農田,可以自我消化。
他只能拉著車,走街串巷,四處推銷。但是大多時候是碰了一鼻子灰。
今天,雍齒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識貨的人。
共工問雍齒:“這種化肥,去什么地方買?”
雍齒激動地熱淚盈眶,拍打著身后的箱子說道:“我這里便有。”
婦人警惕的說道:“原來你是賣化肥的。我怎么覺得你是騙子呢?動不動就增產十倍,這樣的事聽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