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嘆了口氣,對胡亥說道:“公子勿憂,片刻之間便好了。若公子不想出宮,那倒也無妨,我立刻打開門。”
胡亥站在屋子里面,陷入到了天人交戰中。
出宮,還是不出宮
留下來,朝不保夕,但是未必沒有機會東山再起。只是希望渺茫罷了。
離開皇宮,建立一番事業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是受了宮刑,一切還有意義嗎
忽然,他有了一個主意,他從懷里面掏出來一些變形的金子,塞到了小刀劉手中。
小刀劉受寵若驚,想要推辭又舍不得,于是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胡亥低聲說道:“過一會,手下留情。”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屋子里面就我們兩個人。我有沒有受刑,誰知道回頭你說給我割的干干凈凈,那不就可以了嗎
小刀劉把錢揣進懷里:“公子放心,小人明白。”
胡亥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問小刀劉:“需不需要飲酒”
小刀劉愣了一下,說道:“若要飲酒的話,也可以。”
胡亥打開酒壇,咕嘟咕嘟的灌下去了不少,然后整個人暈乎乎的,躺在矮榻上睡著了。
小刀劉看著胡亥,微微搖了搖頭:“公子果然年幼啊,膽子太小了。這也需要喝酒壯膽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胡亥醒過來了。
他醒過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兩腿間。
還好,東西都還在。這錢沒白花。
胡亥滿意的點了點頭。
屋子里已經空了,小刀劉不知道去哪了。
胡亥從矮榻上坐起來,覺得身上怪怪的,可能是酒勁還沒有下去。
他打開房門,發現王賁和李水等人還等在外面。
咔嚓,一道白光閃過,有人給他照了一張相。
胡亥瞇了瞇眼睛,有些不快的看了李水一眼。
恰好這時候,一陣涼風吹來,胡亥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緊,腦袋格外的冷。
他伸手一摸,忽然驚駭的發現,自己的頭發不見了。
這這這怎么回事
胡亥目瞪口呆,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李水和李信還在旁邊討論。
胡亥聽見李水說:“李兄請看,是不是挺俊俏的”
李信嗯了一聲:“倒也可以,只是看不太習慣。”
胡亥道:“我的頭發呢”
李水微笑著說道:“小刀劉幫你剃掉了。”
隨后,李水向旁邊指了指。
那邊小刀劉跟著一個小宦官急匆匆的走過來了,顯然是剛剛收到消息。
小刀劉看到胡亥之后,邀功一樣說道:“公子覺得小人這手藝怎么樣小人收了公子的錢,那是加倍的小心啊,一寸頭皮都沒有刮破。”
胡亥勃然大怒:“你敢剃我的頭發,你敢”
小刀劉嚇了一跳,驚恐的說道:“是謫仙讓我做的啊。”
李水干咳了一聲:“這是陛下的旨意。”
胡亥茫然的站在那里,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頭發,乃父母所生,豈能毀傷胡亥無罪而受髡刑,真是心如刀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