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這一次他主動牽頭對付槐谷子,并不是自己有野心,而是單純的為了拯救儒學而已。
當然了,如果在拯救儒學之余,順便做一下儒林領袖,那倒也無妨。
畢竟淳于越最近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人失望了,應該有另一個人站出來,力挽狂瀾了。
吳敬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天上悠悠的白云,心想:這大概就是天命吧。有了孔夫子,有了孟夫子,也要有吳夫子了。
他在心中盡情的暢想了一會,然后又拿起那張報紙來,津津有味的看起來了。
刺啦,刺啦,刺啦。
報紙被撕的粉碎。
“這幫無恥之徒,寫的什么狗屁玩意”雍齒憤怒的叫了一聲,使勁把咸陽日報丟在地上,并且狠狠的踩了兩腳。
在沛縣的時候,劉季就聲稱要告他。
雍齒忍了,很克制的讓化肥站對劉季的農田做了裁決,最后確定,自己的化肥沒有問題。
雍齒松了一口氣。
雖然因為劉季這件事,自己的名聲受了一些影響,化肥賣的差了一點,但是雍齒忍了。
他相信謫仙,相信謫仙的化肥。只要假以時日,這些百姓一定會明白化肥的珍貴之處。
現在影響的銷量,一定能補回來的。
但是讓雍齒萬萬沒想到的是,劉季居然到咸陽城來了,要到咸陽城鬧事。
雍齒在沛縣得到消息的時候,劉季已經走了三兩天了。
他在后面緊追慢趕,還是落后了一步,當他來到咸陽附近的時候,看見很多人在讀咸陽日報。
他立刻買了一份,讀了之后,氣的差點暈倒在地。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簡直是胡說八道啊。
雍齒把報紙撕了,急匆匆的向商君別院走去。
這次的事是自己惹出來的,他不想讓謫仙受冤。
他打算向謫仙說明情況,然后再當眾澄清事實。
就在雍齒要進入商君別院的時候,忽然有兩個人把他攔下來了。
雍齒以為這兩個人是商君別院的匠戶,但是仔細看了看,發現是生面孔,自己并不認識。
“難道商君別院又招新人了”雍齒心里有點納悶。
那兩人微笑著說道:“兄臺,我們去喝杯酒如何”
雍齒警惕的說道:“我不認識你們。”
那兩人呵呵笑了一聲:“你雖然不認識我們,但是我們認識你啊。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雍齒吧沛縣豐邑人氏,對不對”
雍齒納悶的問道:“你們為何認識我”
那兩人拿出來了一張照片:“我們是通過這個認識你的。”
雍齒看了看,照片中自己正在搬運化肥,雖然揮汗如雨,但是一臉滿足。
這照片應該是從某張報紙上剪下來的。
雍齒好奇的問:“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找我”
那兩人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們乃是咸陽日報的記者。”
雍齒一聽咸陽日報四個字,頓時怒氣上涌,恨不得撕了這兩個人。
這兩人估計也知道自己干的不太地道,早就防備著雍齒動手呢。看見他沖上來,連忙向后退了一步:“兄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聽我們解釋啊。”
雍齒恨得牙根癢癢:“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這兩人干笑了一聲,說道:“兄臺有所不知,咱們之前只見到了劉季,沒有見到你雍齒啊。我們見不到你的人,自然劉季說什么,我們就只能信什么了。”
“如果你覺得劉季說的不對,你可以接受我們的采訪,反駁他一番嘛。”
“到時候有你在旁邊對峙,這件事誰是誰非,誰對誰錯,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雍齒想了想,覺得這話倒也不錯,于是就點了點頭。
那兩人嘿嘿一笑,說道:“走吧,兄臺隨我們去喝一杯”
雍齒答應了,跟著這兩個人走了。
他們進了一個酒館,酒館的檔次不太高,飯菜也不怎么好吃,不過價格便宜。
喝過了酒之后,這兩個記者就開始發問了。
“請問兄臺,你賣的化肥,是商君別院研制出來的嗎對此謫仙知情嗎”
雍齒嗯了一聲:“是商君別院研制出來的。謫仙當然知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