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蓀看著秀才,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遲疑了一會,說道:“為何你認錯的時候,看起來歡天喜地的?”
秀才笑嘻嘻的說道:“小人聞過則喜。”
“認錯一次,說明小人又成長了一次。”
胡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是新鮮,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聽到。賞!”
秀才眼睛一亮,問道:“賞多少啊?如果太少了,公子拿不出手吧?”
胡蓀:“……”
他想了想,說道:“老規矩,一百鎰金吧。”
秀才激動地熱淚盈眶。
胡蓀給了錢,笑瞇瞇的走了。
走在大街上,胡蓀忽然有點迷糊:“我這一趟……我是來干什么來著?”
旁邊的打手好心提醒說:“咱們是來教訓那個酸秀才來了。”
胡蓀說道:“是啊,我不是要教訓那秀才嗎?怎么忽然給了他一百鎰金呢?”
打手們:“……”
胡蓀站在街上捋了很久,終于捋清楚了前后邏輯關系。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是本公子的風采征服了他。”
“他現在已經對我心悅誠服,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并且心甘情愿,向我磕頭認錯。”
“我賞給他一百鎰金,算是鼓勵他了。”
打手:“……”
胡蓀笑瞇瞇的走了。
而秀才也笑瞇瞇的,把證據交給了李水和李信。
李信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對李水說道:“槐兄,你打算怎么辦?拿著證據,去找朝澤夫人?”
李水搖了搖頭:“朝澤夫人在邯鄲城樹大根深,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李信哈哈大笑,說道:“槐兄,你多慮了。”
“陛下一統天下,廢除分封,推廣郡縣。”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樹大根深?我敢說,如果此地郡守派人去拿朝澤夫人,她絕對不敢反抗。”
李水嗯了一聲,說道:“她是不敢反抗,不過她畢竟是陛下的恩人。”
“萬一惹得陛下不快,那就麻煩了。”
李水把證據收起來,說道:“所以……這一次朝澤夫人莫名其妙的對付我們,你不覺得有點蹊蹺嗎?”
“好像有人把她當做了一把利劍,要殺我們似的。”
李信一愣,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背后還有人?”
李水點了點頭。
李信說道:“可是,朝澤夫人為何要跟那人合作呢?”
說到這里,李信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朝澤夫人一介女流之輩,而且年紀有不小了。”
“她做這些,風險很大,卻得不到什么好處。”
李水說道:“朝澤夫人,也不是不可能。”
“她自己可能無欲無求了,但是不可能不為兒孫考慮。”
“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陛下顧念昔日的恩情。”
“如果有朝一日,這恩情消失了呢?”
“她的兒孫,會不會被陛下遺忘呢?”
“如果她能扳倒我們,或許她的兒孫就能得到滿朝文武的認可,擠進他們那個圈子里面去。”
李信緩緩地點了點頭:“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