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見真情,此言不虛。
做為目擊證人,各賓客錄完口供后表情各異,既有離開警局后一言不發、打車開溜的,也有寒暄幾句山高水長、改日再聊的。
最后還沒走的,寥寥無幾。
老秦一系的程伯、于蓓,韓鎮坤一系的劉師叔、以及前文介紹過的那幾位師叔都在,但也只能等在警局門前,一時相顧無言。
總不能沖進去搶人吧
最后還是梁掌門打破了僵局,對留下的賓客挨個抱拳后沉聲道“多謝各位師兄弟仗義執言,梁振代詠春堂上下感激不盡。”
“不必客氣。”
“這叫什么話,都不是外人。”
“應該的。”
眾人紛紛還禮,老梁聽的很清楚,無論走掉的還是留下的,所有人都說自己沒看清,誰都沒提老秦在標指后又接了一記寸拳。
程伯和于蓓不知緣由,但也跟著行禮。
“局里我已經打過招呼,秦戰不會在里面受欺負。”梁掌門又道“除此之外我等暫時也沒其他辦法,各位不如先回去休息”
“唉,也罷,晚上我們再來。”
大家都是耳聰目明之輩,也都明白人多嘴雜的道理,他們在,詠春堂的某些消息或手段就不好施展,于是留下暗語后轉身離開。
再來,其實是替班的意思。
現在已近午時,出了這檔子事拜師宴自然無法進行,眾人先休息、由詠春堂父子二人盯一下午,晚上再換他們憑耳力打探消息。
“啪”
賓客前腳剛走,梁掌門回手就抽了梁興一耳光,程伯和于蓓嚇的一激靈,小師兄卻像早有準備般跪倒在地,臉頰迅速浮起掌印。
“孽障到底怎么回事”
梁掌門辭嚴色厲,知子莫若父,徒弟殺人之前兒子的臉色就不對,待徒弟被警察帶走后更是變得失魂落魄,其中沒有隱情才怪
“爹,我對不起師弟”
梁興神色愧疚,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聲道出事情始末,來往行人不乏靠前湊熱鬧的,皆被梁掌門以目擊之法瞪的直打哆嗦。
隨著敘述,他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在老秦攤開挑戰書前,梁興一直以為那些白袍服是沖詠春堂來的,畢竟樹大招風,有利令智昏之輩想借機踩人上位也很正常。
事實上他認識二鬼子。
二鬼子名叫汪精誠,自稱在島國留學時曾得到過松井章圭的親自指導,兩年前在本地創建了極真空手道佛山會館并自認館主。
功夫嘛,小師兄讓他一只手
但等聽到小倉英太郎五個字,梁興瞬間想起了被他打成高位截癱的小倉利兵衛,再順著這個假設推理,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這是一家子的右翼分子。
小倉英二郎得知華夏留學生要紀念九一八,便買通校警制造破壞,事情敗露后又矢口否認、并在多重因素影響下逍遙法外。
主要是老秦一時沒想起來。
小倉利兵衛應該是太郎和二郎的父親或叔伯長輩,因此梁興將老鬼子打成高位截癱后,對方很可能從「獵暴」處得知他的信息。
以鬼子的脾性,哪會管是非對錯
但老鬼子不是梁興的對手,小鬼子估計自己上也是白搭,于是就將目標轉移到了老秦身上,剛入門的弟子,修為再高能高哪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碰上煞星丟了性命。
如果小鬼子直接上門挑戰,礙于國法門規,梁興就算跟他打也不敢下重手,老秦那廝卻是百無禁忌,能下殺手就絕不會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