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看”
小師兄垂首侍立,梁掌門瞇著眼端坐不動,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手指輕輕摩挲著一對核桃,半晌后,他抬首凝視兒子,溫聲道
“你怎么看”
“爹,從學員的期望和收入上我覺得師弟說的有道理,但人言可畏,我怕這樣做會壞了詠春堂的名聲。”梁興低聲講述心中猶疑。
“有道理,那你準備怎么選”
“這”梁興不解的看向父親,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帶著期盼和鼓勵的目光,于是他不再猶豫,挺起胸膛道“兒子想試試”
“哈哈,好好”
梁掌門長身而起,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大笑道“記住,有得必有失,老成持重也好、開拓進取也罷,你想做,那就放手去吧”
“是”
小師兄轉身出門,梁掌門撫須含笑、表情欣慰,他老了,詠春堂早晚都要交給梁興,如果事事由他做主,兒子什么時候能自立
至于其他門派的非議
玩兒蛋去吧我詠春堂怎么教徒弟用得著你們指手畫腳傳統按傳統學藝不少于三年,你家的培訓班是幾年倆月還是仨月
另一邊,梁興也在思量。
詠春堂每年三月份開山門,也就是說這一期的學員還有五個多月就要畢業,半路轉變教學方式的話,說不定基礎和實戰都學不好。
正琢磨呢,耳邊傳來內院的竊竊私語。
“你們是不知道,我當時就在小鬼子對面,秦師兄那一指頭下去,我靠咔的一聲,我頭發當場就豎起來了,差點兒嚇尿褲子。”
“豎起來還能尿”
“嘿嘿,別人肯定不行,楊小姐就未必。”
“服了,這你都能開車”
“大帝嘛,后宮三千,老司機穩穩的。”
特么的小師兄額頭冒出兩條黑線,吹牛的叫賽瑞,因為與鬼吹燈的女主諧音被戲稱為楊小姐,開車的叫康錫,自稱大帝。
這倆堪稱本屆學員中的活寶,一個到處吹牛、一個整天講葷段子,練功偷奸耍滑而且屢教不改,唯獨心態好,怎么訓都不生氣。
“噓班主任來了”
門口盯梢的一聲提醒,眾學員瞬間作鳥獸散,等梁興板著臉轉到內院,一個個全都像模像樣的在那比劃,氣的他血壓直線飆升。
“賽瑞,康錫,出列”
小師兄惡狠狠的瞪著這倆活寶,又指了指剛才盯梢那位“小念頭十遍,二字鉗羊馬半小時,土豆你看算了,你倆一起練。”
“是,師兄。”
小土豆老實應下,他是梁興指定的學習委員,有監督之職,學員不聽話他也要跟著受罰,其實也是梁興的私心,多練才能多得。
“嘿嘿,師兄,您吩咐。”
倆滾刀肉嬉笑著抱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小師兄氣得額頭上血管直蹦,冷笑道“楊小姐是吧大帝開車挺穩吶”
“呃誤會,誤會。”
“別廢話,兩個選擇。”梁興豎起食指,“第一,詠春堂全額退款,你倆打哪來回哪去。”
“第二,我選第二”
“我也是師兄,您說啥我都答應,就是別攆我走,我爹說了,敢出詠春堂的大門就把腿打折,我還年輕,瘸腿怎么找老婆啊”
兩人不等他說完又開始耍寶,學員們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憋的臉色通紅。
“第二。”梁興黑著臉,冷聲道“我準備開個實驗班,你倆以后接受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