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獎品真有創意。”
老秦把玩著手中的水晶牌,中間嵌著一枚一元硬幣,底座上標有「昆侖決19年特別節目紀念」字樣,紀念意義遠大于實際價值。
這是他第一次拿出場費來著。
“你就偷著樂吧,我還沒有呢。”老徐給他看自己的紀念品,規格材質完全一致,但硬幣位置上用激光噴碼印著昆侖決的o。
“少來,你還有人報銷機票,我可是自費。”
“啊不會吧”
“反正沒人跟我說能報銷。”
那廝一臉怨念,眼鏢一個接一個的甩向昆尚打工仔,對方一愣,囁囁道“秦先生,您的往返機票和住宿費都由我們承擔啊。”
“納尼”
打工仔苦笑“可能是與您對接的工作人員疏忽了,這樣,您將登機牌和住宿發票給我,我給您轉賬,回頭再找公司報銷就是。”
“不是,你們能不能靠點譜”
老秦比剛才還鬧心“登機牌我下飛機就扔了,現在指不定在哪個垃圾桶里待著呢,是昆尚沒拿我當回事兒還是你們就這作風”
“對不住、對不住。”
打工仔連連道歉,說要請示公司特事特辦,老秦擺了擺手“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我會給昆尚官微發私信的,徐哥,咱走吧。”
“走。”
倆人勾肩搭背、基情滿滿的離開現場,等他們走出演播室,一位工作人員撇了撇嘴,小聲念叨“挑三揀四的,他算什么東西。”
“閉嘴”
身在省臺、心在衛視的現場編導怒斥“自己手里的活兒沒干好還不讓人說將心比心,你要是攤上這些爛事兒心里能舒服”
“就是就是。”
那廝忽然冒頭、點了個贊又閃了,諸人面面相覷,離這么遠都能聽見,丫屬兔子的吧而且你是有多無聊,還特意跑回來懟一句。
老秦不是無聊,他是矯情。
猶記得來到這個世界剛一睜眼,系統就要求他在20秒內擊敗老徐,那天是五月二十三日,距今一百四十四天,還不到五個月。
彼時對方在他眼中跟明星似的,可粉可黑可路人,唯獨不會產生交集,就像電影中的主角與群演一樣,他就是那個死跑龍套的。
現在呢
老徐金身破碎,他反倒踩著武術打假第一人的招牌晉升為新一代網紅,而且僅用一秒就完成了五個月前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于是就有些矯情,感嘆人生無常啥的。
“徐哥,離那幫宗師遠點兒啥意思”還是中午那家飯館,老秦舊話重提,他們吃的并不消停,時不時就有人跑過來簽名合影。
“太臟。”老徐干了一大杯啤酒,解釋道“那幫孫子名不符實,一半靠吹一半靠關系,一旦被他們沾上,你就等著打假拳吧。”
隨著他的解釋,另一種人逐漸浮出水面。
他們不全是騙子,也有懂功夫的,相互之間利益交織,最大的特點是多在體育局、武協等部門掛職,或者跟這些部門關系密切。
有利益,就會滋生陰暗。
比如哪位宗師的弟子要出道,宗師就會請來其他宗師,再請老秦「指點」,并用拳腳無眼、莫傷了和氣之類的話術讓他放水。
總之會將比試變為搭手、較藝,讓外行分不出勝負輸贏,心黑的甚至會讓弟子伺機取勝,最后絕口不提比試背景、只說結論。
老秦若是認了,對方便會借他的名頭成全自家弟子,而且絕不會讓他白出力,以后他的親朋好友想出道也能享受到類似待遇。
若是不認,呵
人家照樣借他的名頭反正既有錄像為證、又有武林前輩背書,他說什么都沒用,敢約戰前輩們就敢動用關系搞臭他的名聲。
老徐的惡名就是這么來的。
他倆還好,體制內的更慘,考級的評委、比賽的裁判、考證的考官,他們在行業里的影響力無處不在,相當于科教界的學閥。
“謝了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