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沉聲道“你爹的靠山跟其他礦主的靠山很可能是同一個人,現在他在拖時間,所以你要在他的靠山倒臺之前完成交易。”
“那我現在回酒店收拾東西。”
“不差這一會兒。”他攔住想要起身的姑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伍哥那幫人好面兒,今晚我得把場面撐起來,明天出發。”
“哥”于蓓大哭。
老實說,見到父親的那一刻她挺恨老秦的,與對錯無關,純屬血脈天性,可冷靜之后再想,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因禍得福。
說到底,她爹落網的根本原因是靠山出了問題,就算于鑫沒惹老秦,于彪該落網還得落網,只是這話題太敏感,不可詳述。
但如果于彪落馬,而且把他拉下馬的導火索不是老秦,那她即使不被斬草除根也會受到牽連,要么身陷囹圄,要么終生不敢回國。
說不定還會上演一出微博云帶孝
然而事實沒有如果。
她被于鑫堵在廁所里的時候是老秦打電話報的警,為此甚至不惜編瞎話、說聽到了槍響,若非如此,她也等不到及時救援。
于彪倒了之后是老秦保護她不受牽連,小伍覬覦財產時也是老秦耗費人情請出了關如月,如今幫她奪回財產的,還是老秦
這樣的人,她還能說什么
“哥,我給你當情人好不好”哭夠了,于蓓舊話重提,并且語氣堅定“我不要名分,只要你不嫌棄,我永遠都是你的。”
“傻丫頭,都快成富婆了怎么還說傻話。”老秦失笑,于蓓卻是大喜過望,愿意接茬就說明有門兒,之前他都避而不談呢。
“我就傻,那你要不要我”
“你就踏踏實實的當富婆吧,我還能省份兒嫁妝。”他有些招架不住,這丫頭以前喜歡玩兒曖昧,現在卻一次比一次直接。
“我不要嫁妝,就要你”
“可我心里已經沒地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就飄著,你讓我歇歇腳就行。”
于蓓開始撒潑打滾,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往他身上蹭,老秦越發頭疼,眼瞅著要回洛杉磯,不想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攤牌了。
可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還有的選嗎
“要要要,我要還不行嗎”
“真的”
“真的真的,你別蹭了,我這衣服八百多買的,京泰龍洗一次五十呢”這貨心疼的直咧嘴,琢磨著回頭買塊肥皂自己搓。
“嘢”
于蓓跟打了勝仗似的揮舞拳頭,繼而摟著他腦袋就是一通亂啃,可眼淚剛才已經擦干了,于是鼻涕不可避免的蹭了那廝一臉。
“哎哎哎”
“嘻嘻,早知道你怕臟,我在洛杉磯靶場的時候就蹭了。”
“我不是怕臟,我是心疼衣服。”
老秦掏出兩張濕巾,沒好氣的訓她“敗家娘們兒,有錢也不能這么造啊,再說八字才剛寫了一撇,萬一計劃失敗了咋辦”
“你養我唄。”
于蓓接過一張給他擦臉,回答的理直氣壯,老秦被懟的沒話講,只好臭著狗臉給她擦拭,結果擦著擦著倆人就啃成了一團。
四野寂靜,陽光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鈴聲乍起。老秦一驚,暗道幸虧電話來的及時,再晚一會兒他就該破戒了,于蓓亦是呼吸急促,蹙眉接聽。
“吳姐。”
“我們沒事,你放心吧。”
“嗯,知道了。”
三句話打發了吳姐,再想繼續,卻發現那廝已經起身躲了,于蓓恨恨的咬著嘴唇,過了幾秒又在草堆上滾來滾去的傻樂。
書說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