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這事兒鬧的。”
老黃悔的直拍大腿,典籍記載的諱莫如深,動不動就江湖大忌、切莫探聽,以至于他一直以為聽力和視力的增長是一次性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機會啊
既然不是絕密,這小子又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說要跟他商量,那想到這,他看向老秦,果然,眼睛眨巴的跟頻閃燈似的。
“臭小子,又欠你一次。”
老黃笑罵,轉身看了看忙前跑后的笑面虎,又問“你打算怎么比別小看我手下那幫人,打車輪戰的話你的體力撐不住。”
“哼,男人不能說不行”
這貨貌似倔強,可惜下一句就原形畢露“不過聽人勸吃飽飯,既然師叔都這么說了,那我肯定得悠著點兒,點到為止怎么樣”
“你呀”老黃哭笑不得的指了指他,“怎么個點到為止”
“公安大學五場,ko或者倒地就算輸,參賽選手打幾場算幾場,先說好,他們都是高手,我必須全力以赴,傷了可別告我襲警。”
“滾蛋,老子抓你還用找理由”
老黃捶了他一拳,沒搭理那廝假模假式的慘叫,自去找校長商議。
紀律部隊的效率就是高,十分鐘后不僅人齊了,場地也準備的七七八八,一萬三千多警校生盤坐四周,上千教導員靜立其中。
說實話,老秦有些腿軟。
校際拳擊聯賽不過三千多人,這已經是他經歷過的最大的場面了,而此時「萬眾矚目」絕非形容詞,真有一萬多雙眼睛在看
“呼。”
他長出一口氣,壓下緊張,在無數道并不友善的目光中踏上場地其中也有幾位面帶友善的,比如頭上還在滴水的蘇林。
塑膠墊偏硬,彈性比不上拳擊擂臺。
周長略大,邊際也沒有擂繩,而是用另一種顏色的塑膠代替。
膠墊并非一體,需要注意縫隙。
老秦垂下雙眸,一步步的丈量著用塑膠塊臨時拼出的擂臺,感受著腳下堅實的觸感,浮躁的心虛慢慢沉靜,戰意逐漸升騰。
踏上擂臺,生死兩忘。
但求一戰,莫問前程
笑面虎的陰謀、老黃的仕途、校長的打算、對手的敵意、輸贏的后果,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已遠去,留下的,只有對手。
三分鐘后,老秦開始熱身。
四分鐘后,他的對手完成稱重,也開始熱身。
十分鐘后,兩人上擂。
實際上,搏擊課是公安大學的必修科目,經過校內校外歷次大比,派誰上場根本不用挑選,連稱重都是為了向對手展示公平。
“公安大學18屆偵查學專業,陸寬”
“詠春,秦戰。請學長賜教。”
“請”
兩人通名,但并未出現震天的吶喊助威這是校長的安排,老人家認為那廝孤身一人,萬人喝彩什么的實在有失風度。
禮畢,比賽開始。
老秦扎起二字鉗羊馬,左攤手、右護手,雙眼微瞇,沒有發起進攻的意思。陸寬見狀小步上前,試探性的踢出一記低鞭腿。
老秦蹙眉,左右各退了一步。
他的臨戰式選錯了,二字鉗羊馬的兩條腿處在同一條直線上,應對拳擊還可以,但面對一掃一大片的鞭腿就難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