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口出，這話果然沒錯。
體育館，衛生間，秦戰在六雙眼睛的注視下抖了兩抖，默默交出一杯淡黃色液體。
“現在知道亂說話的后果了”送走醫務監督，盧德克一臉的幸災樂禍。
秦戰面無表情“他們會替換我的尿液嗎”
“這倒不會。”
盧德克笑道“只有一位醫務監督的話不好說，但現在有五位，而且其中三位是洛杉磯人，他們會相互監督的。”
然而不等秦戰松氣，他又小聲提醒“但是裁判會一直盯著你，醫務監督跟拳擊協會只是合作關系，裁判嘛”
秦戰撇嘴“我打的很干凈。”
“但你的對手未必干凈。”盧德克聳了聳肩“要知道，有些小動作裁判可以制止，也可以裝作沒看到。”
“有道理”秦戰重重點頭“所以我還是棄賽吧。”
盧德克笑容一僵。
他只是想嚇唬嚇唬秦戰，讓他漲點教訓，沒想到年輕人不講武德，居然想棄賽
那哪行啊
老盧趕緊往回圓“我只是開個玩笑，這里是洛杉磯，我怎么可能讓你遭受不公平待遇”
“真的”
“真的”
“那剛才的尿檢怎么說”
“呃”盧德克辯無可辯，只能道“下不為例，我保證”
“但愿如此。”
秦戰見好就收，其實他知道老盧是只紙老虎，就像高三b班的班主任，班里好不容易出個尖子，就算說話不好聽，他也得忍著不是
真把尖子嚇跑了，人家換個私立照樣高考，他這個常年倒數第一的班主任可是要下崗的。
然而世事難料，老盧的保證沒過半小時，秦戰就遇到了黑哨。
州際賽第一場。
秦戰的對手來自俄勒岡州，金色直發，面如刀削，貌似有日耳曼血統。
鐘聲敲響，金發哥穩如山岳，靜等進攻。
秦戰瞇了瞇眼，緩步靠前。
“嗚”
剛進攻擊范圍，金發哥立即擰腰俯身，左拳掛著惡風直奔秦戰胸肋，同時右腳后撐，右肩猛拉，顯然要接右擺拳。
“砰砰”
秦戰豎起雙臂硬接兩拳，隨后撤步立馬，心下了然。
好重的拳頭
勢大力沉，帶著一股斜向穿透力，并且銜接熟稔，出招毫不滯澀，顯然是位進攻型重炮手。
他就喜歡這樣的
秦戰嘴角勾起，見金發哥沒有進攻的意思便再度靠近，只是雙臂由前后分列改為堆疊交叉。
“嗤嗤”
這一次，金發哥沒等他進入攻擊距離，而是主動跨前一小步，刺拳和重拳的組合又重又疾。
可惜
上交叉攤手一架，小腰一擰，左攤右伏之下，金發哥很快便深陷泥潭。
一招得手，再不饒人
秦戰沒給對方調整的機會，黏手裹纏兩下過后，一記標指穿越攔阻抵住下頜，下一瞬
“停”
就在他抬起腳跟，打算以振腳暗勁兒正掌結束戰斗時，裁判忽然擠進兩人中間，秦戰不明所以，只能后退兩步。
沒想到，裁判居然揮舞了兩下手臂，然后豎起拇指，一手指向秦戰，一手指向臺下的技術代表。
這是警告
拳擊比賽處罰有三種告誡、警告、以及取消比賽資格。其中兩次告誡等于一次警告，三次警告就會取消比賽資格。
“嘿我沒犯規”秦戰連忙辯解“我并沒鎖住他的手臂，更沒對他造成傷害，為什么給我警告”
裁判眼角低垂，語氣淡漠“不服判罰可以賽后投訴，現在繼續比賽”
秦戰看了他兩秒，重重點頭“我會的”
擂臺上，裁判就是王，
選手可以賽后投訴、申請改變判罰結果，但賽中必須服從，否則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都會違反不服從口令的基本規則。
比賽繼續。
金發哥雖然不知道秦戰犯了什么規，但他知道那種讓人有力沒處使的技巧被禁了，于是氣勢高漲，主動發起進攻。
臺下隱隱傳來喧嘩，是盧德克在跟裁判組叫嚷。
秦戰無暇分神，以轉馬配合攤、伏、膀帶偏對手重拳，同時心念電轉，思考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