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生劍道會館。
低矮整潔的屋舍內跪坐著兩排身穿劍道服的亞洲人,他們腰板挺直,面相兇鷙,有的胸口處還露著青紅色紋身。
上首處,早坂雅樹居中跪坐。
環視一圈后,他沉聲開口“諸位,今日事關大日本劍道榮耀和本館生死,請務必全力以赴,將來敵斬于劍下”
“哈依”
眾人用力點頭,動作整齊,聲音雄渾,可惜有人頸椎不好,應諾中還夾雜著頸骨摩擦的咯吱聲,讓人忍俊不禁。
早坂雅樹眼角抽了抽,揮手道“下去準備吧長尾、植村、池田留下。”
“哈依”
無關人等很快撤走,隨后,一道雄壯高大的身影走進屋舍,也不說話,徑自找了個角落跪坐。
“池田。”
早坂雅樹看向三人當中最年輕的一位“你是本館最優秀的學員,所以我安排你第一個上場,別辜負我的期望。”
“哈依”
池田卓彌挺直腰桿,目露狂熱“必不叫館主失望大日本帝國,班哉”
“去吧。”
早坂雅樹贊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排池田卓彌首發,是因為他武道天賦極高,習練時間雖然只有一年,實戰卻不亞于教習,并且還只是個學員。
學員有學員的好處。
打贏了,說明秦戰盲目自大,連習練一年劍道的學員都打不過還想挑戰館主。
打輸了,輸的也只是個把學員,于劍道館名譽無損,且能趁機窺探秦戰實力。
“植村教習。”
目送池田卓彌離去,早坂雅樹又將目光對準另一人“你是川井君摯友,也是他玉碎后本館首席,一切,拜托了”
植村稔嘴唇翕動,手掌不自覺的攥緊,掙扎之色溢于言表。
早坂雅樹見狀又抽出一張支票,雙手高舉,頭顱垂地,再次重復“植村教習,為了大日本劍道榮耀,拜托了”
植村稔咽了口唾沫,接過支票,跪倒還禮“請館主放心。”
早坂雅樹這才起身。
這是他為秦戰設置的第二道防線。
植村稔的戰力只比川井一夫略差,如果他故意犯規,使用特制竹劍將秦戰直接打殘,那后續挑戰自然無法進行。
毫無疑問,這會影響劍道館聲譽。
不過問題不大,植村稔是川井一夫摯友,事后會以為摯友報仇之名承擔罪責,警方也會將事件定性為個人行為。
送走植村稔,早坂雅樹看向最后一位“長尾桑,事情進展如何”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長尾禍津男頭顱低垂“支那人住的地方是洪門產業,他帶了很多保鏢,外圍有洪門弟子守護,我們無法接近。”
“八嘎”
早坂雅樹暴怒“你們不能接近產業,難道不會綁架廚師和服務生的家人”
“報告組長。”長尾禍津男硬著頭皮解釋“支那人沒住酒店,他住的是洪門名下的獨棟別墅。”
早坂雅樹臉色一僵,隨后怒意更甚“那就綁架超市服務員,在菜里下毒”
“可”
長尾禍津男腦袋低的幾乎挨著地板,澀聲道“可支那人沒買過菜,我盯了一天一夜,別墅里一個人都沒出來。”
納尼
早坂雅樹徹底愣了,帶一大堆保鏢卻不買飯菜,難道秦戰和那些保鏢都是機器人
“唉,算了。”
這時,重光冢忽然開口“看來秦戰早有防備,估計飲食飲水都是從洛杉磯帶的。”
他躬了躬身“實在抱歉,早坂先生,這件事是我想簡單了,請不要為難長尾君。”
長尾禍津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早坂雅樹冷哼“那現在怎么辦重光桑,松崎君因你而死,希望你能讓他死的瞑目。”
“我會的。”
重光冢心中暗怒,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因為松崎智隆被迫下野,對方卻反復揭他的瘡疤,真當他沒脾氣
早坂雅樹瞇了瞇眼,又道“另外我要提醒你,長尾是我的人,怎么處理他是我的權利,希望重光桑不要越權。”
或許吧
重光冢表面應是,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