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機場。
得益于周邊城市的貢獻,京城近些年的空氣質量越發良好,在冬日的照耀下,相對偏遠的機場更是碧藍如洗。
傍晚時分,一架波音客機悠然降落。
“唔~~!”
走出艙門,秦戰用力吸了一口,面露陶醉:“這空氣,多么香甜清新!有種奇異的奢華,我完全被它震驚了!”
聞言,身后空姐嘴角上翹。
17年曾有個吃里扒外的女人在馬里蘭大學說過這話,現在來自米粒家的同胞原樣奉還,任誰聽了都心頭痛快。
——大小姐除外。
也不知怎的,越臨近降落她心里就越別扭,此刻更是推了秦戰一把,撒火道:“好狗不擋道!你到底走不走?”
秦戰狗臉一酸,扭頭就想回懟。
可看到那雙滿是不安的眼和捻著衣角的手,他終究沒說什么,搶過對方行禮,驅動輪椅,悶不吭聲的往前走。
穆雨婷呼吸急促,恨恨的看著他的背影,眼圈隱隱泛紅。
俄頃,她跺了跺腳,快步跟上。
乘坐擺渡車,一行人很快抵達機場入口,這里有條岔道,向左是貴賓廳,向右是出口。
秦戰看了看指示牌,打算左轉。
今非昔比,以他現在的知名度,走出口說不定會被代拍圍堵,而貴賓廳通往收費停車場,代拍基本不會光顧。
“喂!”
就在這時,跟在身后的穆雨婷忽然開口:“我有人接,你自己走吧。”
秦戰一愣:“有人接?你啥時候約的?”
“要你管,反正就是有人。”穆雨婷目光游移,語氣透著不耐。
見她這副模樣,秦戰大概懂了。
這是心虛呢!
大小姐跟江莜竹關系不錯,又對他有好感,所以越到回國越覺得對不起閨蜜,最后干脆臨陣退縮當起了逃兵。
想通這點,他也不再強求:“行吧,到家給我電話,師兄,你是跟我走還是怎么的?”
女兒奴毫不猶豫:“我跟丫頭走,快過年了,家里也得收拾收拾。”
“成,那我給你拜個早年!”
秦戰笑著拱手,旋又看向穆雨婷:“也給你家老穆帶個好,年后有時間去你家拜年。”
說罷哈哈一樂,沖方娉娉拋了個飛吻,瀟灑離去。
……
不多時,貴賓廳在望。
一大一小早已等的望眼欲穿,隔著老遠,千代便脆生生的嬌喊:“哥哥——!”
“誒——!”
秦戰拖著長音,語氣要多慈祥有多慈祥,不過目光卻悄然后掠,看向另一處。
那里,江莜竹含笑而立,宛如人間仙子,出水芙蓉。
久別重逢,相思之情自不必說。
不過十分鐘后,秦戰卻驚訝的在停車場見到了另一對情侶:“韓哥,月姐,你們咋來了?”
關如月冷哼:“怎么,你回國,姐連接機的資格都沒有?”
“不是,我……”
秦戰眨了眨眼,忽然面露恍然:“哦——!我知道了,你是打著接我的招牌跟韓哥約會!”
“知道就好。”
大姐頭杏眼一翻,指著他的腿道:“傷的重嗎?”
“快好了。”
秦戰笑著解釋:“其實今天就能拆線,只是金瘡藥還沒上市,好的太快容易被有心人注意,所以才打的石膏。”
“真的?”江莜竹半信半疑。
金瘡藥的療效她是知道的,畢竟川井一夫刺殺那次秦戰就用過,只是這次的傷深可見骨,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秦戰渾不在意的揭開紗布。
下一刻,江莜竹屏住呼吸,青蔥玉手在傷口上方伸了又縮,大顆大顆的眼淚奪眶而出。
“疼嗎?”
她顫抖的撫摸著傷口周邊。
秦戰偏瘦,顴骨明顯,可是現在他的右半邊臉腫的發亮,一道蜈蚣狀的傷口正隨著呼吸蠕動,仿佛活物一般。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