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凌淺說出那句“女人四十一朵花”的時候,老太太的表情,好像要裂開了似的。
她都四十九歲了,這個年過完就五十歲了,都是知天命的年紀了,大孫女竟然還說她是“一朵花”。
一朵花的年紀,不就是大孫女的這個年紀么是那什么豆蔻花。
她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花呢
如果她是花,那也是老眼昏花
“奶,日子不是這么過的。我賣方子的錢,剩下的不都給你了么等過些天我們再把這些花香味的肥皂賣了,又是一筆收入,不會耽誤浩子上學的。”
凌淺也知道,老太太的思想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拐過彎來的,可是,她要是不努力給老太太灌輸花錢的思想,就老太太這摳摳搜搜的過日子法,但凡她花錢,就得被念叨好些天,她是真的受不了啊。
就說這座院子,要不是老太太最近忙著種菜,累的倒頭就睡,喊了才起,估計還念叨著吧。
凌淺甚至都小人之心的猜測過,不知道老太太念叨她,是不是因為房子是她的,而不是凌浩的
嗯,就是小人之心,她可是知道,在老太太心里,凌浩有多么重要。
老太太“”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我明明是端水大師
“別整天跟我說這些,誰不知道錢好花誰不知道好東西好你怎么不算算你們多久才能賺上一兩銀子花這一兩銀子又要多久”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就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以為自己賺了幾個錢就燒的慌,她怎么也不算算,浩哥兒讀書寫字得花多少錢,她跟涓丫頭的嫁妝當然是越多越好。
說來,她以前也是叫大孫子浩子的,這還是來了京都以后,有一次她在路上喊了一聲“浩子”,結果附近聽
到的人,全都咋咋呼呼的拿著家伙什打“耗子”去了,她才不得不改了個稱呼。
“奶,格局小了啊我跟涓兒現在做的肥皂跟作坊里做的那些不一樣,不但是花香味的,而且形狀上也五花八門的,這里可是京都,我覺得,一塊肥皂賣一兩銀子都少了。”
凌淺一邊說著,旁邊的凌涓跟著直點頭。
“呵我就等著你一塊肥皂賣上一兩銀子的”
老太太說話語氣嘲諷,明顯就是不信,覺得凌淺是大白天的做春秋大夢。
那可是一兩銀子啊誰家會那么霍霍錢,花一兩銀子買一塊還沒雞蛋大的肥皂,雖然那形狀、那香味,她看了也心生喜歡,可她絕對不會花一兩銀子去買的。
推己及人,她相信,絕對不會有傻子上大孫女的當的
凌淺聞言挑了挑眉,覺得這是個機會。
“這樣吧,奶,咱們打個賭”
凌淺打賭的話仿佛就那么隨便一說,老太太開始還期待了兩天,結果她大孫女還是該種菜種菜,該曬花瓣曬花瓣,仿佛已經忘記了兩人打賭的事情。
老太太也樂的大孫女忘了這事,省的以后花錢大手大腳的沒個節制,她看了鬧心。
她絲毫沒注意到,在她的潛意識里,其實是相信大孫女說的話不是虛的,不然也不會想著以后會看了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