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飲盡,錢逸古笑著放下酒杯,輕聲道“實庵兄,如今你可是京都乃至整個天下的大紅人。
你邀我前來,必不是無的放矢,不知到底是為何事”
“逸古,你這個人說話,可就太沒意思了。”
陳實庵假意生氣,搖頭道“難不成就不能是單純的想見見你
還是這雪中見我,讓你錢大公子丟了面子”
“雪中陶然,別有雅致,怎么會是丟面子之舉
苦中作樂,才是真浪漫啊。”
錢逸古連忙擺手道不敢,而后真摯說道。
“方才實庵兄說江小友有問,大雪為何赴宴。
可江小友不知,對我錢逸古而言,實庵兄所到之處,縱使風雪漫天,也當是如沐春風。”
江離都有些被錢逸古感動了,可陳實庵卻是嘿嘿一笑,借坡下驢。
“那好,我這春風當真有一事相求。
逸古兄,可對風語文章感興趣”
“風語文章”
錢逸古神情一震,開口道“實庵兄的風語文章,雖然只出兩篇,卻已然有烽火燎原之勢。
一篇改變了東島之處境,另一篇則直接推動了周師入主京都學院的進程。
別說我,就連帝后和陛下,都對風語文章感興趣的很。
朝野之中,似乎有聲音,要效仿實庵兄,做屬于自己的風語文章。”
“他們可不止是想要效仿我。
他們是要將議論時事之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陳實庵面色不變,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而后舉起酒杯,緩緩飲下一杯酒“我從來也不希望,自己的風語文章做到一家獨大。
如果在風語文章的影響之下,能多一些針砭時事的文章時評出來,對整個九州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但我不希望一家獨大,也絕不會允許別人,一家獨大。
接下來的風語文章,我必須做的更好,徹底壓滅那向風語文章涌來的波濤。
若不然的話,這只是剛剛有燎原之勢的星火,就要被撲滅了。
但只我一人,到底是有些勢單力薄,雖然我對風語文章想要走的路很明確。
可到底如何去走,還是需要具體填充。
所以我請逸古兄來此的目的,是想請你加入風語文章的編撰之中。
逸古,你當初想做的事情,是我一直都贊同的,我等志同道合。
借助風語文章,推廣你所思所想,正是一個平臺啊。”
江離聽到這里,眉頭一挑。
聽實庵先生所說,這位錢逸古,是京都名門之后,看其身上的書卷氣息,應當也是一位靈文師。
可就連周師,陳實庵都沒有用志同道合這個詞來形容。
又是一個既得利益者背叛了自己的位置。
這大慶,何德何能啊。
“還有這位壽彭兄。”
陳實庵又看向劉壽彭,沉聲道“壽彭兄之名聲,在近海之地,可說是人盡皆知。
再度簡化通俗小說,與我所想,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通俗小說,本就是對靈文的簡化,再度簡化,與實庵所預想中的新靈文倒也相差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