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去之時的被護在身后,到如今的自信踏步而出,笑對重重后手。
江離的手掌翻轉,手中出現的,卻是一柄玉如意。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
少年輕聲吟誦,無需靈光波動,只隨他心意運轉,玉如意之上,果然閃過一道寒光,化作一道龍卷,扶搖直上,與那加速墜落的血書,徑直的撞在了一塊。
寒風刺骨,凍結萬物。
濺射的氣機,都可以化作冰林,道道冰箭,如雨落下。
若不是江離寶葫蘆小心翼翼的吸納百姓,單是這鋒利如劍的冰箭,就會造成大量的傷亡。
但無論如何,這個寒氣,還是阻礙了血色古書的下落。
這是足以讓整個十萬大山為之生靈絕滅的大妖怨氣之風,是曾經的萬載蓋世妖王心中的郁結。
那本以人族血祭而成的血書,對靈文的壓制力,確實堪稱無與倫比,是天生的克制,能讓山岳邪神猛然爆發之下,一舉壓制兩位當時的靈文大師。
可這血書,對其他的御靈體系,卻并沒有克制作用。
至少作為靈植的七娃,還有他的紫雷刀,都沒有一絲的運轉桎梏。
而妖獸本就可以以人族為血食提升修為,自然也不應該受到壓制。
更別說這玉如意,根本就是有別于御靈體系的仙道法寶。
“寶兵?”
那山岳邪神目光一轉,便判斷出了江離手中玉如意威力層次,這讓已然被陳實庵駭到的祂,心中再度一跳。
在領命之時,祂也好,祂身后的那位也好,不是沒有想過變數的出現,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想到,變數居然會是江離!
“這小小一個長興鎮,能夠多出一位身懷劫境雄文,走微言大義的靈文大師也就罷了。
為什么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居然能接連掏出兩件寶兵!
你的靈光,怎么可能充沛如此。”
江離手持寶葫蘆,但寶葫蘆本身是沒有任何生機的,所以也被這山岳邪神認作了靈兵。
但靈兵也好,靈植也罷,都是山岳邪神始料未及的變數。
血色古書之下,就算是千轉的靈文大師也只能做到背負山岳,這種情況下,靈兵靈植,反倒顯得更加可貴。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江離沒有解釋,或者說,他也解釋不清楚。
玉如意被他拋起,盡可能的阻礙著血色古書的降落,他的右手之中,卻多出了一柄紫色的雷刀。
“小離,你要干什么。”
被愈發恐怖的血色古書壓制的陳實庵面色一動:“這山岳邪神,就算不是真身行走,是神體投射,也足以橫擊以體魄見長的大妖,你不要犯傻。”
“先生,相信我。”
江離沒有轉身,只是死死地盯著山岳邪神的身體,沉聲道:“我可是,九州少年之表。
一個山岳邪神的投射罷了。
我若是斬不斷,又如何擔著起這諾大的名頭。”
對面的山岳邪神,卻是被江離的眼神盯得毛毛的,陳實庵看到的,是江離的背影,直面江離的他,從江離的眼神之中,看到的居然是人對食物的目光。
“這怎么可能,神高高在上,誰能把神只當做食物!”
山岳邪神大感荒謬,就算是如今,祂也自信,自己哪怕做不到煉化一鎮生靈,手刃江離。
卻也能安然脫身。
于是,雖然心中諸多不安,山岳邪神還是靜立原地,傲然開口:“雖然不知你的兩件寶兵何來,但就憑你手中的利器,根本無法奈何本尊。
小子,你既然要送死,那本神就把你的命收下。”
“那你好好收好了!”
江離拖刀前行,步步輕緩。
“你是想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