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庵兄,是要將風語文章的編輯部,放在長興鎮?
守恒先生,倒也確實是風語文章編輯的不二人選。”
錢逸古是當局者迷,可劉壽彭卻很快就猜了出來。
畢竟他來到京都之后,一直是與錢逸古相伴而行,他去過而錢逸古沒有去過的地方,也就只有那日前往救場的長興鎮了。
而長興鎮中,有資格做風語文章編輯的人,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兩肩擔起道義的李守恒,那個可以為了百姓,舍身取義,以己身撐起山岳,不使山石落于一人之身的漢子。
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因為外力因素,而更改風語文章的審核標準的。
“壽彭兄猜的無錯。”
陳實庵點頭道:“長興鎮如今一片廢墟,入目皆是斷壁殘垣,百姓雖然身體無恙,但卻受到了極大的損失。
而長興鎮之劫難,其實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與風語文章引發。
既然如此,我總該為風語文章做些什么。
將風語文章編輯部設立在長興鎮,卻也方便我參與長興鎮的災后重建。
而且,將風語文章設立在這種鬧市之中,卻也可以讓我可以觀察,風語文章在廣大民眾之中的反響到底如何,從而可以進行改進。”
“大隱隱于市,實庵兄果然高見。”
錢逸古連連點頭,身為劉壽彭的摯友,當日之事,他卻也是了解的,當即迫不及待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只是可惜,本來可以與周師一同前去的。
說來也是奇怪,朝堂突然發起朝會,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沒什么,東洋人派遣軍伍,插手高句麗內亂罷了。”
陳實庵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可別說事先不知曉此時的錢逸古與劉壽彭,就連早就知曉此事的江離都愣在了原地。
實庵先生,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江離靈光閃動,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流言風語,流言風語。
這一門靈文道術,本就可以用來聽天下風之所至的任何風語流言。
天視地聽能聽到的,流言風語自然也能聽到。
甚至于,周師說不定就是故意說給流言風語聽的,若不然,以周師的養氣功夫,都可以為了陳實庵三顧茅廬,怎么會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之原委?
周師故意將此事告知陳實庵,看起來,他是希望陳實庵早做準備,一旦朝堂退讓,便借助民心之力嗎?
“東洋人插手高句麗內亂?”
錢逸古完全沒有懷疑陳實庵的話語,當即義憤填膺道:“這群東洋人,簡直是太過無法無天了,居然敢插手我大慶屬國之內政。
實庵兄,依我來看,就應該寫成一篇風語文章,痛斥這些狼子野心的東洋宵小!”
“若是朝堂之上選擇退讓,這篇文章,自然是要寫的。”
陳實庵沉聲道:“正好,我還在擔憂,風語文章下一篇若只刊登周師的圣道文章,會不會有些單調。
這下子,他們就撞到了槍口上來。
希望朝堂上的那兩位,不要自誤。”
朝堂上的兩位,自然就是帝后與廣旭帝了。
身為大慶最尊貴的兩位存在,陳實庵居然敢放言讓他們不要自誤,聽起來好像是狂悖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