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瀾眼珠子一轉,佯作不懂,問龔伯“常言不是說,心病得需心藥醫許是他有什么心結,解開就好了。”
這話語里帶著點試探意味,可龔伯年紀大了,有些耳背,愣是沒聽出她這話里別樣的含義。
“心結啊,只是其一。”龔伯豎起食指,在桌邊上敲了敲,生怕已經睡下的云清和聽到似的,刻意壓低了蒼暮的聲音。“雖然主子并不受宮里高位權貴們的待見,不過也是主子天生患有心疾,情緒易波動,每遇刺激便會覺得胸口憋悶,窒息難當。”
“所以啊,你往后可要當心著些,當著主子的面,能忍則忍、能讓則讓。”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心臟病唄
像云清和這種陰晴不定的人,能夠有龔伯這種忠心的奴仆,也算是有福分。
“知道了。”聞依瀾古靈精怪地眨了眨眼,嬌嗔語氣惹得龔伯哈哈大笑。“我會像哄小孩兒似的讓著他的”
堂屋里的動靜很快傳入了云清和的耳朵里,他瞇起了不善的眼眸,眼底有惡劣的冷光一閃而過。
次日一早,紅葉便照常早早地去河邊取水,而風寒未愈的聞依瀾則是因病得了暫時在家休憩的機會。
不過她也沒閑著,借著被龔伯使喚去喂雞的功夫,從系統那里把兩只兔子的獎勵給領了。
可領完她就開始后悔了要怎么跟聞依瀾解釋這倆兔子的來歷啊
山上抓的就這倆黏膩她的白絨團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懼人的野兔啊
要不就說成是她陪嫁的嫁妝
聞依瀾搖了搖頭,自己先給否決了。
她嫁過來時那可是有目共睹的,除了一身嫁衣什么都沒帶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聞家賣女兒呢。
再說了,云清和都把她全身上下看了個遍,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啊
聞依瀾自己想得面紅耳赤,手里無意識地揪著兔子的長耳朵,自暴自棄地想道不然,就說這倆兔子成精,是來報恩的好了
就在聞依瀾揣著兩只兔子打算偷悄悄地塞進雞窩時,忽然被一響亮的口哨聲引得抬頭望去。
只見通往山下的幽徑處,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扒在籬笆外,嘴里叼著一只哨子,看起來是刻意要引她過去似的。
聞依瀾光是看到這人的臉,就想起自己全身浸了冷水直打哆嗦的感覺。
原因無他,來此的人正是那天清晨被聞依瀾救起來還反咬一口的落水女子,聞依瀾還依稀記得她娘喚她鳳兒。
“你來這兒做什么”聞依瀾抱著兩只小兔子,隔著籬笆和鳳兒遙遙相望。“就我所知,你們空山集的村民都不想跟山上的人家有牽扯往來才對。”
鳳兒長得是真不錯,沒有山野村民那股子土氣,一身素衣也顯得她水靈得很。尤其是那雙眼睛,分外有靈性。
她先沒說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而是眼含羞怯地問聞依瀾“你是云大哥的新婚妻子”
云大哥這稱呼好親昵啊
聞依瀾眼中閃過疑惑,將揉摸了半晌的兩只兔子放在腳邊撲騰,回以一抹大方的笑“是,我才嫁過來不久。不過,我救你那日,似乎并未對你提及我的身份”
“這是因為,你嫁過來的那天,花轎從村子里抬過,有不少的村民都看見了。”鳳兒看起來還想說些什么,卻在目光觸及到聞依瀾身后時,一瞬間愕然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