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根么
剛一進明月院,陶玉賢便是親自將血靈芝送到了范清遙的面前,“明日便是可以將血靈芝入藥了。”
范清遙捧著有她一半高的血靈芝,卻是仰頭問著,“外祖母為何開藥方”
陶玉賢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交給你,我才更放心。”
這段時間,她是一直帶著范清遙學習醫術,但是基本上都是沒用她操什么心的,無論是藥材的篩選還是什么藥理的相克,范清遙幾乎是一點即透,甚至是有些連她都疏忽了的,范清遙都是能夠細心想到的。
若非不是范清遙還牽連著范府現在身份尷尬,她都是想要自豪地向所有人夸贊的。
這才是她陶家當之無愧的醫女傳人。
許嬤嬤端著一小盆的炭火走了進來,低聲道,“老夫人,剛剛庫房傳了話,說是府內的銀骨炭剩的不多了。”
陶玉賢點了點頭,“已經開春了,剩下的應該足夠應付了。”
正將血靈芝擺放在桌子上的范清遙,卻忽然開口道,“外祖母,雖然時值開春,可城內的積雪還未曾融化,還是再買些普通的木碳吧,有備方無患。”
陶玉賢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便是了然了,自家女兒的身體是逐漸好轉,可因為前段時間用藥的緣故,只怕身體里的寒氣過盛。
“既然如此,便是再買些好了。”陶玉賢松了口,只當范清遙也是為了怕花月憐受不得涼,才如此要求。
隨后又是仔細地吩咐明月院的丫鬟,趕緊去賬房支取銀子買碳,這才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出了明月院。
范清遙看著陶玉賢離去的背影,漆黑眸卻是沉得厲害。
前一世,就在母親死的第二年,許多的國家鬧起了雪災,西涼更是春日下雪,天氣冷得不知凍死了多少人。
范自修帶著范俞嶸以她在范府的名義,大肆從花家收斂木炭。
外祖母和外祖是怕凍壞了她,才將僅剩的木炭都給了范家。
而當年在范府的她被醉伶洗腦,在得知外祖母凍病臥床,外祖在軍中四肢都生了凍瘡,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倒是跟著醉伶一起幸災樂禍地笑著。
這是她的債,她得還。
所以這一世,她絕對不可能再讓花家的任何人受凍挨餓。
“清遙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才剛去賬房支取銀子的丫鬟,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跪在范清遙的面前就是嚎啕大哭了起來。
許嬤嬤皺眉道,“如此哭哭啼啼,究竟出了何事”
丫鬟跪在地上抽泣著道,“剛剛奴婢奉了老夫人的命去賬房取銀子,可,可誰知剛好碰見了大奶奶,大奶奶說府里年初用銀子的地方多,不許再買木炭。”
許嬤嬤氣的不行,卻也是無可奈何。
西涼的規矩,長嫂為母,各個大戶人家的大兒媳都是要撐起夫家的。
再者凌娓其娘家又從商多年,所以這么多年花家府內所有賬目和在城里開設的醫館,都是凌娓再管。
范清遙拿起披肩,對那丫鬟道,“你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語落,直接朝著門外走了去。
許嬤嬤趕緊追了上去,“小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范清遙平靜地道,“去見大舅娘。”
窮人家的孩子十一歲這個年紀只怕是都要成親了,她自也不能一直縮頭縮尾,總是要有所擔當的才是。,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