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遙平穩地繞過街巷,穿梭在人群之中,懷里的小家伙似是真的困厲害了,竟還是在她的懷里打氣了呼嚕。
眼看著掛在范府的牌匾近在眼前,范清遙趕緊將懷里的小東西揣進了衣襟里,確定連腦袋都是一并遮住了,這才邁步走了過去。
范府守門的小廝倒都是認識范清遙的,只是眼看著多年不見的大小姐回來了,都是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幫我叫范家大奶奶出來嗎我,我想回府”范清遙可憐楚楚地看著門口的小廝,一雙腳卻是站停在臺階下。
一切與范家有關的她都惡心的不愿觸碰。
小廝們迷茫地愣了片刻,才轉頭進門去報信兒。
現在的這位大小姐,可不是當初那個沒地位沒身份,任由府里人揉圓搓扁的了,人家可是得了皇上的夸贊,眼瞅著就要當紀院判徒弟的人了。
不多時,醉伶便是走了出來。
臉上的傷好的已經七七八八了,不過還是能夠看得出些許痕跡。
如今一看見范清遙,醉伶就渾身哪哪都疼,索性連裝都是懶得裝了,“范清遙我警告你,別以為老爺和少爺都讓你回來,你能夠得意,既然我當初能讓你和你娘被掃地出門,現在同樣也能。”
范清遙忽然就委屈地哭了,一把抓住了醉伶的手,“只要您讓我和我娘回來,我一定好好侍奉您,就算你想當大奶奶我娘也是同意的,您就讓我和我娘回來吧。”
醉伶譏諷地扯了扯嘴皮子,“稍作百日夢了,范清遙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和你娘就休想踏進范府一步”
范清遙哭成了淚人,卻又畏懼醉伶那尖酸刻薄的嘴臉,滿目期待地抬眼看著范府的牌匾半晌,最終捂著臉扭頭跑了。
醉伶得意洋洋地哼了哼,轉身正要上臺階,卻忽然又停了下來。
只見那地上正掉著一封
和離信
醉伶彎腰撿起,越看那唇角便越是忍不住上揚。
沒想到那花月憐倒是個還要些臉的,只怕是范清遙那個小雜種舍不得范家的榮華富貴,這借著送和離信求著自己。
抬眼朝著遠處望了望,見早就沒了范清遙的身影,醉伶這才趕緊將和離信揣進了自己的懷里。
遠處的巷子里,本應該嚎啕大哭的范清遙,此刻卻目色冰冷。
一直目送著醉伶進了府門,她才轉身離去。
醉伶是個聰明人,她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醉伶一臉喜色的回到了府里,親自跑去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又燙了一壺酒,一切準備妥當之后,又特意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打扮了一番,這才端著托盤進了東院。
東院,本來是花月憐嫁進范府住的院子,花月憐走了之后便是一直空著,接連幾日跟醉伶爭吵不休的范俞嶸,實在是不得已才硬著頭皮暫住了進來。
這里早就沒有人收拾了,曾經溫馨的小院此刻落滿了塵埃。
范俞嶸穿著三層棉袍坐在冰冷的屋子里,臉色凍得發青。
這幾日,他總是能夠想起花月憐初嫁進來的模樣,嬌羞可人,對他也是百依百順的,就是清高孤傲了一些,少了些男人喜歡的情趣。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就覺得清高孤傲也沒什么不好,最起碼總是好過蠻橫潑辣,口無遮攔地要好。
“吱嘎”
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還沉浸在回憶之中的范俞嶸只當是心里想的那個人回來了,下意識就開口道,“月憐”
醉伶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卻還是掛著嫵媚地微笑,“老爺,妾身來看您了。”
范俞嶸看著那張與記憶相差甚遠的臉,當即就沉了聲,“你來做什么”,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