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看門小廝來報,“瑞王妃在門外求見。”
這個時候瑞王妃為何而來,不言而喻。
只是范清遙卻無心聽其訴苦哭求,“去告訴瑞王妃,她所求之事花家力所不及。”
小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花月憐雖覺得月牙兒此番做法未免太過生硬,可是一想到花家男兒出喪那日,瑞王妃帶著人來譏看花家笑話,便是終忍住沒有開口。
而此時正是坐在馬車里惴惴不安的瑞王妃又哪里想得到,曾經坐在這里看著花家熱鬧的她,現在卻不得不同樣坐在這里懇求著花家讓皇上收回圣旨。
見天色不早,范清遙干脆前往娘親的院子陪同娘親一起用了晚膳。
此次前往淮上,范清遙心中雖已有章程,可未到最后一刻,成敗如何斷不敢斷言。
看著坐在對面不斷給自己夾菜的娘親,范清遙不停地壓將一波波涌起于眼中的酸澀壓制于眼底。
她要好好地將娘親現在的樣子記住,若當真有去無回,也好留個念想。
酉時一刻,范清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番范清遙前往淮上,可當真是忙壞了花家的眾人。
花家的幾個兒媳從穿戴到用品,凡是能夠想到的統統都是搬到了范清遙的院子里,等范清遙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就是看見了那一座座堆成小山似的各種用品。
范清遙明白這些東西背后藏著的心意,雖用不到卻還是讓許嬤嬤放于了庫房里。
稍晚些的時候,范清遙將院子里的人都是叫到了面前。
“我走后,院子里的一切事情都交給許嬤嬤定奪。”許嬤嬤年紀大,閱歷也是深,撐起一個院子并不是什么難事兒。
幾個人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質疑。
許嬤嬤到底是年紀大的,總覺得小小姐此番交代不大對勁,等眾人都離開后,她才走到范清遙的身邊,“小小姐,您是不是藏著什么事情”
范清遙笑著道,“此番前往淮上,若我不能平安歸來,還希望許嬤嬤能夠好好的安置院子里這些人的將來,凝添和狼牙若是想要跟隨著祖父便隨了他們就是,至于凝涵若有相當的好人家,就要勞煩許嬤嬤做主了。”
許嬤嬤雙腿一軟,差點沒是跪在地上,“小小姐,您,您這是”
范清遙并不愿給旁人徒增煩惱,可此番前往鮮卑有著太多的未可知,就連她都不敢確信自己是否能平安。
所以,她需要有人幫著她給身邊人一個善終。
這是上一世她欠了她們的。
范清遙握住許嬤嬤粗糙的大手,“此事還請許嬤嬤幫我保密才是。”
許嬤嬤眼眶通紅,幾度梗咽,“可,可此事如何能瞞得過小姐啊若是小姐知道了小小姐小姐以后又要怎么過活”
范清遙不答反問,“許嬤嬤,這幾日孫大人可是有登門”
許嬤嬤擦了擦眼淚,“孫大人隔三差五便是會登門一次,只是每次小姐都避而不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倒是可惜了這份姻緣。”
范清遙心中陣陣苦澀,若當真不喜,又怎會容許孫澈一次次的登門拜訪
繞到書案后,范清遙執筆寫下一封信,又將凝涵叫進門,“將此信送至義母手中。”
只有在她離去之前看見娘親有了歸宿,她才能夠真的安心上路。
哪怕
等著她的將是一條無回路
凝涵揣著信出門時,其他院子都熄滅了燭火,唯獨四夫人的院子還燈火通明著。
此時的二兒媳春月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笑顏,渾身繃緊成一條直線,支撐在桌子上的手克制不住地顫抖著。
“你真的決定了”
笑顏重重地給娘親磕了個頭,“還請娘親成全。”
看著倔強到沒有一絲動搖的女兒,二兒媳春月眼底噙著淚,任命點頭,“既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阻攔著,只要暮煙你要記住,若此番你做不到答應我的那些話,你就是活著回來了,我也要打折你的腿”
笑顏眼眶發熱,再是將頭磕在了地上,“娘親放心,女兒定說到做到”,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