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頓時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沉默
如果是以往,這樣的氣氛里,澹臺流月定然會受不了,沒皮沒臉的打破沉默的,但是這一刻他沒有。
在他看來,蘇長歌顯然是太過在意和太過信任赤若絕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了,而啻刖國的人在他的認知里,跟啻刖國的環境一樣,都是詭異而深不可測的。
那個國家里,鮮少會有善茬
而赤若絕身為啻刖國的二王子,他也像容珩一樣不參與朝政,也像容珩那樣在啻刖國方方面面的斗爭中皆能全身而退
容珩是簡單的角色么
不
那么,赤若絕做得差不多和容珩一樣,他又豈能是個平庸之人
能人,都會讓人想要結交的沖動,如果赤若絕是天啟之人,撇開他和蘇長歌那神秘而特殊的關系不說,他們也很樂意這樣的人和他們成為盟友。
然而,赤若絕到底是他國之人,立場和他們迥異,只怕兩國一朝反目,他們也會成為敵人
顯然,皇甫凌天的想法和澹臺流月是一樣的,特別,赤蒼莽的死有人要將它算到他頭上的時候。
就注定了,他和啻刖國有分歧了。
蘇長歌
豈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但是,他們有他們的立場,她也有她的立場。
赤為止就是她的兄長,兩個人兩輩子能碰到在一起,還記得彼此,這情誼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
兩輩子的認識,她信任他,和在別人往他身上潑臟水的時候,她有義務替他擦干凈,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信任的兄長被人詆毀
這是她對人的赤誠
即使赤若絕生在異國,有一天終要與她成為敵人,對兄長的這一份赤誠,她都會做到
“歌兒。”
在一片沉靜中,最先開口的竟然還是容珩。
皇甫凌天和澹臺流月都一愣,不著痕跡的側眸看向他。
容珩的眼睛還是看著桌面上的賬本,手上還是拿著一支朱筆,聲音平靜得無風無波,“你說過,你與赤若絕是兄妹關系。”
蘇長歌不知道容珩為何忽然這樣問,但她還是點點頭,“赤大哥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大哥。”
容珩薄唇很淺淡的掀了一下,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薄唇里泄出來的,“記住你所說的話,你們只能是兄妹。”
蘇長歌皺眉,莫名其妙的反問“當然只能是兄妹,不然還有什
么”
呃
聽了蘇長歌的話,容珩維持了好片刻的動作終于動了一下,側眸看向蘇長歌,薄唇翹了一下“這個問題很好。”
澹臺流月和皇甫凌天自然知道容珩這話是什么意思蘇長歌方才的回答,就說明了她和赤若絕真是只是兄妹關系,超越男女之情的關系她連意識里都沒有這個想法
捏著容珩唇角的笑容,澹臺流月和皇甫凌天對望了一眼,眼底都有著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