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重復的坐著一個噩夢?”蘇長歌暗暗一驚,聽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也不禁擔心起來了,伸手摟住他的腰,自他懷里抬起頭來輕聲問:“將夢里內容給我說說?”
“說不清。”容珩眉頭緊皺,“夢境太模糊了。”
“但是,你好像有點害怕這個夢。”蘇長歌看著他的神色,再想到他那句話里說一直重復做著的一個夢,就覺得如果這樣的說不清的話,有些不可信。
容珩抿唇不語。
蘇長歌也擔心起來,也不逼問他,但還是忍不住道:“這夢是不是與我有關?”
容珩沉吟一下,“嗯。”
“那,你這段時間的反常,可是因為這個夢境?”
不是蘇長歌多心,而是這段時間她真的覺得容珩好像對她太過在意了,不但不讓她出門,她的作息她的飲食,她各方面他都會監督。
如果不能親自監督,也會問管家或者直接問她。
就想方才,她進食不過是比往常遲了一些,他便開始覺得不安起來,讓她連續喝兩大碗補湯。
她明明之前已經跟他提過,補也要適量,如果過量則會有反作用,他也是聽進去了的,今日這個舉動實在反常。
容珩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他并不認為自己這是反常,他摸著懷里人兒的臉蛋,“你還記得你妹妹說的話么,你是真的需要保重自己,也保重孩子,切莫不要像以往那樣大大咧咧有恃無恐了,知曉么?”
蘇長歌以前是愛自由了一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也不能說是有恃無恐吧?
她有些沒好氣,不過她知道容珩擔心,所以也沒有反駁他,臉蛋乖巧的蹭了蹭他溫暖的手掌,揪著他胸前的衣袂道:“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夢境內容到底是什么呢!”
一個人,如果每天做重復的夢,其實是有些不尋常的,在某一種程度上,或許是一種預兆也說不定。
“不騙你,夢境真的太模糊了,我記不清。”容珩抿唇說著,又輕輕道:“但是,我好像聽到你在夢中哭喊尖叫,聲音很恐慌,叫著孩子什么的,而且四周一片是血……”
在他心中,蘇長歌幾乎是與他一樣冷靜沉著的人。
她可以嬉笑可以生氣,但是,她幾乎從來未曾恐慌過。
更加沒有恐慌到哭喊尖叫的時候。
能讓她如此失控的,而她又叫著孩子什么的,或許,就是孩子會出事。
而他擔心的,除了孩子出事之外,還有就是她四周全是血,包括她。
那時候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立無援。
而每夢到這個時候,一顆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掐住,痛得驚醒,然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個夢次數做多了,就越發的真實起來,然后,他便越發的不安起來,因為心里的某一處總暗暗的擔憂,或許不久的將來,孩子與蘇長歌,這兩個他最珍視的人,他會一同失去……
他將會一無所有!
聽著容珩的敘述,蘇長歌心頭也顫了一下。
“算了,別想那么多了。夢終究是夢,或許是你擔心過度,所以才會連夢都做不好?”蘇長歌伸手摟住容珩,小手在他背后溫柔的輕拍,笑著安慰道:“你難道忘了,我自己懂醫,又懂毒,怎么會讓自己落到那個地步不是?”
蘇長歌說話時溫柔堅定,容珩的臉色這才好看多了。
他勾唇,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