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樣一鬧,政溪蕓的心里藏了一件事情,沒有了逛街的心思,手上又是痛的很,所以轉身回府了,。
之后連著兩天她又再一次到了之前那個小巷,她想等等看他會不會來,她想要問清楚,這么做到底會不會傷害她的姐姐,想確定他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無邪再沒有出現。
而他在臨走前給她留下的話卻像是烙印般深深的刻在了政溪蕓的心里,她想掙扎著將它忘掉,她想擺脫,或許他真的只是一個瘋子,可她的心最終卻背叛了她,那巨大的誘惑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再也無法自拔。
第三天,她又在哪里等了一個清晨,最終還是未果而返,今天已經是最后的期限了,她到底要不要讓姐姐去跟他見面呢,萬一他是騙人的那要怎么辦
或許只有姐姐去了之后,才能得到這個真相吧。
這么想著,政溪蕓進了院子,沒想到一抬眼,就看見江氏院子里,身邊站了一排家丁。
政溪蕓愣了一下,當作沒看見,繞著她從另一邊過了,可是剛走一步,就聽見江氏不饒人的聲音,“怎么回事,最近七小姐好像很忙啊,進出府院頻繁,還連基本的規矩都不知道了”
政溪蕓是不想惹她的,卻還是不得不停下來,“蕓兒見過大娘。”
“你剛才干嘛去了”江氏冷笑著,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這府里的門禁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自由了”
江氏一句話政溪蕓突然沒了言語,這幾日出門家丁和丫環都沒攔著她,而且她也因為心里裝著事情一時間,忘記了女眷擅自出門的規矩,特別還是在沒有帶丫環的情況下
未出閣的閨女,一般都要有經過府里的長輩同意之后,帶著隨身的丫環或者家丁,才可以出門。
“蕓兒啊蕓兒,你說你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才罰了你沒幾天啊,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江氏發自內心的笑突然讓政溪蕓感到了不安,暗叫糟糕,可是只見江氏手一揮,幾個家丁就沖著她過來了。
政溪蕓慌亂地往后退,驚叫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江氏坐在原地咯咯地笑著,“我要干什么你還不清楚么這一次可不是我要整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爭氣,不如欣兒來的能忍吼吼吼”說著,扭著腰肢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一句“七小姐不守家規,私自出門,鞭責三十”的話,政溪蕓就被摁在了長凳上,家丁拿出了長鞭。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政溪蕓哭喊著,可是沒有人手下留情,也沒有人心軟,她就知道,這是個陷進,他們都是聽了這個女人的話,故意放她出去,然后好抓著她的把柄,狠狠的虐她一番,就連前幾天的事情也是這樣
究竟是為什么,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他們要這么對她。
一鞭,兩鞭,二指寬的藤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一點也不留情。
新傷舊傷,不過三日時間,政溪蕓被罰了兩次,一共五十鞭,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了嚴重的打擊,整個人的腦袋都開始迷糊了
卻還是滿腦子里都是江氏揚長而去的背影,她無力的趴在長凳上,身上遭受著毒打,粉紅色的衣衫很快就染上了血跡,但是行罰的人依舊不肯放過她。
已經數不清到底被打了幾下,她只覺得痛得快要暈過去了,身上不停地顫抖著,忍受著非人能承受的疼痛。
明明她已經落得這樣的下場了,站在一旁圍觀看戲的女人卻還是要對她落井下石,“瞧,這就是自視過高的報應。”
“就是,真以為自己是什么玩意呢,要不是她姐姐在宮里得寵,能有她的好日子過嗎”
“就是,給她三兩顏色,就開染坊,真不要臉”
“說到底,有本事的還是她姐姐,她算個什么東西”
“就是早就該教訓教訓她了”
那些鋪天蓋地的嘲諷聲,譏笑聲,在政溪蕓意識還未完全失去的時候,充斥了她的整個大腦,那種莫名的羞辱,憤恨,像根一樣,在她的心里越扎越深,越長越盛,她的唇死死的咬著,滲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