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兩人醒來的是偶,還是在那顆樹上,鏡霜凝伸了伸懶腰,然后跳下樹。
無心跟著跳下來,問了句:“你要留下嗎?”
看了看天空,又是一個晴朗的天,鏡霜凝轉頭看向四周,然后笑了,“先去幫大人看眼睛吧。”
無心點點頭,于是鏡霜凝換了衣服后,兩人就出了宮,來到無心居住的那個田野小木屋。
天微微亮,兩人到那里的時候,竹屋的門還關著,往日,無邪總是坐在院子中,今天還沒有出來,不過他們剛走進院子,無邪就推門而出。
許是聽到了他們的腳步,所以就起床洗漱了,打開門正好看見他們,微微的偏頭道:“進來吧。”
“你先去吧,我去溪邊洗洗臉。”鏡霜凝留下無心一人,自己則朝屋后的小溪走去,這一夜,她睡的很安穩。
可是安穩過后,她又得重新考慮,今后在宮中墨千傲還會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她。昨夜……他放她和無心走……是打算就此作罷,放他們離開嗎?
他下了那樣的決定,可是她要離開有怎會那么簡單呢?
她還有那么多事情沒做……
而無心在小木屋內為無邪換了眼布上的藥后,取出銀針替他治療眼睛,兩人本是無語,就在這時,無心突然問道:“師兄,你見過皇后政溪欣吧?”
無邪沒有吃驚,嘴唇輕輕張合,“見過。”
“聽說,兩年前有個無心去宮中檢查圣藥,還帶著先帝的免死金牌。”無心手中的銀針穩健的扎在無邪的腦袋上,沒有波動,“師兄,你去宮里干嘛?”
“當然是去做該做的事了,順便救救你說的那個皇后。”
無心的手一頓,想起那也就是你的話來……想起政溪欣的死,雖沒有親眼所見,可是當鏡霜凝輕輕吐露那幾個字的時候,他就好像是親眼所見一般,血腥的畫面就印進了他的眸子,讓他感覺很傷感。
“她……是什么樣的?”無心垂眸,手中的銀針穩穩的扎著,他的醫術登峰造極,可是卻很少救人,因為生死本就有命,看的太過透徹,就不會強留生命于世間,可是他現在又狠苦惱,苦惱當時為什么不在那里……若是他在的話,或許就可以救她了。
“什么什么樣?這樣的話問一個瞎子嗎?”無邪勾著唇角,冷笑道。
無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卻是笑了,“那只能怪師兄太厲害了,總讓人忘記你有眼疾。”
無邪也只是搖搖頭,并不在意。無心往他頭上扎著針,輕輕的轉動著,然后又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鏡霜凝的時候……總覺得政溪欣長大后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無邪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政溪欣這個丫頭跟無心有過一段往事,他在斷情谷的那段時間,無心與他親如兄弟,什么秘密都分享過。
但是此刻他卻抿了唇角,半響,才緩緩道:“政溪欣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