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翊寒見她燒的厲害,只能讓張媽請示秦玉楠,找個醫生過來。
醫生來之前,他便去洗手間弄了一條溫水浸泡過的毛巾,幫她擦了擦臉及耳后的皮膚。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她脖子上的扣子挑開,想要幫她擦擦脖子。
但是她卻突然睜開眼,警戒的看著他,“你要干嘛”
顧翊寒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還有種被抓包后的尷尬。
“你發燒了,需要降溫。”他的聲音放低,語氣柔和。
他的話剛說完,她便又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好。”她漸漸沒了聲音。
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喃喃道,“睡著了,還像個小野貓。”
昨晚如果不是他,她應該也不會凍著。
看著她燒的粉紅的俏臉,他竟有些自責。
他將毛巾又投了幾次,反復幫她擦臉和脖子。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
顧翊寒看了眼手里的毛巾,沉思片刻,將毛巾扔到了床下,藏了起來。
他自己則滾動輪椅坐在床邊,表情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淡漠。
秦玉楠推開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床邊的他。
她沒說話,只是讓了一步,“去幫我們少奶奶好好瞧瞧。”
“少奶奶”三個字她咬的極重,像是故意要激怒他。
“是。”李醫生點頭弓腰的答應。
顧翊寒沒抬頭看她,只是滾動輪椅,去了書房,然后重重的將房門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看著他一臉慍怒,秦玉楠心情格外的好。
“她怎么樣”
“少奶奶應該是受了風寒,我一會兒開點西藥,天就好了。”
“可這發燒,真的沒事”
她還得幫她辦事呢,這一病,倒是耽誤事。
“我一并將退燒藥也開了,服下去,晚上燒就能退。”
“行,那你下去吧。”
“是,夫人。”
醫生走了以后,秦玉楠便去了顧翊寒的書房。
她連門都沒敲,直接擰開把手,徑直走了進去。
顧翊寒早就習慣了她的作派,頭都沒抬。
“你的婚書辦好了,今天開始你和洛初就是合法夫妻了,你對人家好點,不要總是冷著人家。”
“我沒同意的婚事,就不算。”顧翊寒冷冰冰的說道。
“這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同意又能如何何況婚書都下來了,你想反抗,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秦玉楠的語氣變得陰寒,咬牙說道。
“父母之命”他挑了挑眉,“真可惜,我父母都沒了,難道說你一個靠著孩子上位的交際花,也想為我的事情的做主了”
他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當初顧冀海年輕有為,不少女人惦記他,但是他始終掛念亡妻,不肯再娶。
若不是秦玉楠趁他喝醉,跟他有了兒子,恐怕秦玉楠還真的進不了大帥府的門。
但是這件事情,除了兩個當事人,沒有旁人知道。
“你父親告訴你的”秦玉楠氣的渾身發抖。
果然,在顧冀海的心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真恨,當初讓顧冀海死的太輕松。
“誰告訴我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敢做又何必不敢承認”
顧翊寒雙眸迸發著寒光,惡狠狠的盯著她。
他真的很想問問她,她做的虧心事,又豈止這一件。
更想問問她,他父親的死,她又知道多少
但是他不能,還不到時候。
現在逞口舌之快,無疑是打草驚蛇,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困難。
秦玉楠聽著他譏諷的話,一股怒氣瞬間涌了上來。
她繞過厚重的紅木辦公桌,來到他的面前,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靜謐的書房里格外的響亮。
顧翊寒的頭被打的偏到一邊,額前的碎發擋住了銳利的雙眼,順便藏匿了他眸子里的恨意。
他雙手攥住輪椅的把手,用力抓緊,骨節微微泛白。
“你現在連狗都不如,又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
她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少惹我生氣,老老實實把遺書拿出來,我或許還會考慮放了你,如若不然,你就等著跟我這么耗一輩子吧”
“你放心,我死,都不會給你。”顧翊寒抬眸看著她,語氣淡然。
“你”
當秦玉楠再抬起手時,卻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一時間覺得寒意入骨。
他跟顧冀海實在太像了,都有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息,讓人心生恐懼。
盡管顧翊寒才是被囚禁的那個,但是她卻經常被噩夢驚醒。
夢中的顧翊寒腿疾痊愈,重新掌握了大權。
他就像個索命鬼,扼住她的喉嚨,讓她死了一次又一次。
秦玉楠漸漸放下手,垂在身側。
不能再等了。
她必須馬上得到遺書的線索。
顧翊寒觀察她的表情,沒有錯過她眼中的一閃而過的殺機。
這就沉不住氣了
他冷哼一聲。,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