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喬這個擔心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為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孩子的親生父母,看現在這個情況,可能生命真會受到威脅。
所以說,裴陌玄也有些擔心,“娘子說的對,但不知道怎么把孩子暫時保護起來,畢竟那兩個人得不到信任。”
蘇云喬點頭,“去要也不行,就能讓夫君的人,千萬保護好孩子的安危。”
裴陌玄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寧殤之前自己不是很上心,感覺自家主子有些小題大做,等知道柳家復雜的關系,他就開始重視起來,這不親自去打聽梁員外家里的情況。
梁員外家是做米行的,家里雖然不是特別有錢也不差,很快寧殤就打聽到了一些情況。
梁員外姓柳的小妾還在家里,但是前段時間偷人被梁員外抓住了,一頓抽,差點打死。
最后梁員外讓她跟下人們做苦力,反正現在非常慘,主要她做員外小妾的時候,人尖酸刻薄,對下人很不好,現在別人都說她是活該。
至于她有沒有什么變化,那人也說不上來,反正現在她非常慘,別人都在說,梁員外沒把她沉塘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只能讓她自生自滅。
想
打聽真實情況,就要進去見到那個柳錦才行,才能知道到底誰真誰假。
寧殤給人道了謝,得想個辦法進去。
于是,堂堂青絲閣的閣主,換了一個人的相貌,進了梁員外家做活。
后院就是做苦力的,烏煙瘴氣,寧殤也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臉色蒼白,瘦的可怕,但是臉上卻表情堅毅。
倒馬桶,洗衣服,給廚房倒泔水,劈柴,一個女人比男人做的都多,還有人冷嘲熱諷。
那女子也不說話,就是任勞任怨。
剛才廚房又是一大桶泔水提了出來,她非常瘦小,甚至給人感覺她片刻都要倒下一樣,但脊梁挺的直,哪怕搖搖晃晃都不曾趴下。
今天的太陽格外足,柳絮感覺頭重腳輕,但不讓自己倒下。
她有種預感,倒下了她就再也起不來了。
不是沒想過死,但是家里有孩子,丈夫死的不明不白,她就是死撐她都要留有一口氣,要不兒子活不了,丈夫的仇無法報。
手突然一輕,她錯愕抬頭,一高大男子,臉隱在陽光下,刺眼的陽光看不清,她愣了愣,那人提著她手里宛如千斤的泔水跟提小雞一樣,大步離開。
她張了張嘴,還是將
到嘴的話咽下,看著他將泔水倒掉,然后將水桶遞給她。
她愣了大半天,才看清他的相貌。普通但陽剛,她小聲道:“多謝,以后不用了,我可以的。”
寧殤看著眼前的弱女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面黃肌瘦,就是一雙眼睛還算好看。
他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還得到晚上,“舉手之勞,不用客氣,看不到自然不會幫忙,看到了給我就好。”
從來到這個鬼地方她以為眼淚流干了,但是此刻,一個陌生人的話語卻讓她想哭,她拎著水桶,怕被別人看到,急沖沖離開。
進來了,他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
也有嘴長的跟他說起這個女人,沒人不嫌棄她,她卻不死,給別人的感覺都這樣了,早該死了吧!
寧殤蹙眉,如此情景還拼命活著,一個是性格剛毅,有勇氣死,難道沒有勇氣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