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迦藍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但是卻還是讓面前的人面上有一瞬的動容,只不過這動容轉瞬即逝,那邊正忙著吃飯的葉迦藍自然是注意不到的。
她這話,是肺腑之言。
之前在葉家的時候,任憑她如何謹小慎微,處處裝作柔弱的屈居人下,還是那些人給肆意克扣欺辱,平日里吃的飯菜同下人一樣,若是偶有一兩次沒哄得她們高興,連帶著這下人一樣的飯菜都沒有。
傅君庭細細的瞧著葉迦藍,這才發現平日里張牙舞爪的姑娘,實際上很瘦。
好像他隨手一掐就能掐斷骨頭的那種。
“你若是還吃得下,就讓廚子多做點。”
國公府這么大,就算她一個姑娘吃的再多也多不了多少銀子出來,索性隨她了。
連翹倒是感激的瞧了一眼傅君庭,別看現在自家小姐活蹦亂跳的,之前受了多少的苦楚,也就她這個從小跟大的丫鬟知道了。
用了晚膳,葉迦藍就像是那搓背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淡然自若的去沐浴了。
“夫人,世子對您還是好的,方才奴婢瞧見,世子是心疼夫人您呢。”
連翹一邊伺候葉迦藍沐浴,一邊小聲的說道。
這話剛一出口,就驚的葉迦藍整個身子一震。
這連翹是喝了什么迷、藥,居然覺得傅君庭心疼自己那個男人瞧著就是個頂頂冷漠的,她只盼著兩個人能相安無事。
“連翹,你可別會錯意了,他就算是可憐我,那也是一時興起,我們在國公府的日子,可不能指望他。”
葉迦藍拍了拍連翹的手,她知道這個忠心的丫鬟是在擔心自己,尤其是在嫁到國公府這個龍潭虎穴之后。
“我知道國公府的日子不好過,但是總比之前在葉家的時候好多了,不是么”
提起在葉家的日子,連翹眼眶一紅,應了一聲,也不說別的,默默幫著葉迦藍盛水。
主仆兩個回到臥房的時候,已經入夜了,按照往常的慣例,葉迦藍吩咐連翹將被褥鋪在外頭的小榻上。
連翹有些猶豫,看著薄薄的被褥。
“夫人,這小榻在風口呢,下頭又沒個東西墊著,只怕夜里會冷的很。”
“無事。”
葉迦藍倒是沒多想,她之前在葉家什么苦沒吃過這單薄的被子,她曾經蓋著熬過一整個嚴冬。
不過那頭臥榻上的傅君庭聽到了,心中就有些郁結。
他為人雖然冷漠,卻也不至于這般磋磨一個小姑娘。
方才飯桌上的話,言猶在耳。
“只有外祖來的時候,他們才會叫我吃飽穿暖。”
如今想來,自己這不也是在折磨一個小姑娘么。
一想到如此,夜里他就無法安睡,直到聽到外頭稀稀疏疏的聲音,撩開簾子的一角,就瞧見葉迦藍整個身子裹著被褥縮成一團,就這么蜷在小榻的一角。
“你若是冷的厲害,就來床上睡吧。”
這話剛出,傅君庭就有些后悔,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由不得他后悔。
“不不用了吧,我覺得還好。”
葉迦藍心里一驚,不知道傅君庭打的什么算盤,只好斟酌著拒絕了。
天知道她多想到溫暖的床上去睡上一覺,但是但是要她和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