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迦藍俯下、身子,逼她與自己對視,“你若是敢有半句謊言,你的孩子再也見不到了。”
趙乳母身子一抖,甚是悲戚,卻又無可奈何。
葉迦藍目光冰冷,全無任何憐憫之色。
之前第一次見到元洲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趙乳母似乎對她不是很好。
沒人的時候語氣冰冷,說話也很不耐煩,元洲性格膽小,在府中不受重視,即便受到了趙乳母的責罵也不敢同旁人講,只能受著。
可若是有人來了,趙乳母便會做出一副自己照顧的很周到細致的架子,若非葉迦藍親眼所見,當真會被她迷惑了去。
也由此能看出,趙嬤嬤這次毒害元洲絕非一時起意,也未必是被人脅迫。
她從一開始就打從心眼里不喜歡元洲,所以那幕后主使之人找上她時,趙乳母也就同意了。
“你還不說”
葉迦藍惱怒不已。趙乳母卻像啞巴了似的,沒個聲響。
她干脆轉過頭去,“相公,趙乳母的孩子在哪兒可帶來了”
“自然。”
傅君庭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拍拍手,柴房的門打開,侍衛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走了進來。
“孩子,我的孩子”
趙乳母趕緊撲過去,卻被那侍衛牢牢按著,母子二人遙遙相望,卻始終碰出不得。
這場面雖然人撕心裂肺,但也是趙乳母自尋死路
“少夫人,少爺,求求你,求求你們不要動我的孩子,求求你”趙乳母不停地磕頭,聲淚俱下。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葉迦藍是嚇唬她的,并未當回事,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原來這是真的。
“少夫人,我就這一個兒子,你千萬不要碰他請您為小少爺積點福吧”
“為小少爺積福”葉迦藍眼中幾乎能噴出怒火來,一把提起趙乳母的衣領,將她拽起身。
“你在害元洲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為你自己的兒子積福嗎何為感同身受,現在我就讓你好好嘗試嘗試”
“不,不”趙乳母不停地大聲呼喊,葉迦藍卻置之不理,看向傅君庭。
他早有決斷,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開口,“昨日夜間下了點大雪,此刻雪還未停,卻小了很多,正是最冷的時候,將這孩子扔出去吧。”
如此殘忍的話從傅君庭嘴里吐出來,就像說今天天氣很好似的。
沒有半點猶豫,侍衛答應一聲,立馬提著那孩子的衣領又出去了。
“不要不要這樣”趙乳母捶胸頓足,想過去將那孩子拉住,卻被兩個侍衛牢牢的按著,根本動彈不得。
“你若是不說,你兒子可就真死了。”傅君庭一挑眉頭,他倒要看看趙乳母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除非她全然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生死,才會咬死口,可那又如何,若真是這樣傅君庭,自然有別的辦法對付她
趙乳母哭得差點撅過去,聞聽此言瘋狂點頭,“少爺,求您饒了奴婢的孩子,奴婢什么都說,奴婢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那哭聲悲戚,令人動容,偏偏這倆人仿佛是南極永不融化的冰雪一般,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