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所猜不錯,傅君庭怎樣說便怎樣做。
那趙乳母渾身是傷,已被扔在雪地里將近一個鐘頭,渾身上下青紫一片,早已凍得僵硬,即使死了,她也仍然死不瞑目。
李嬤嬤才過來,就看見趙乳母那碩大的眼睛渾圓瞪著,嚇得摔倒在地,卻又不敢走開。
趙乳母是被傅君庭折磨至死的,丟在萬氏這里,也算是給她一個驚醒。
李嬤嬤顫顫發抖,還是將趙乳母的尸體用草席子裹了起來,讓人扔到野外,這事兒也就算了結了。
傅君庭再回到青山居士,葉迦藍正抱著元洲睡覺呢。
這娘倆折騰了那么多天,早已身心俱疲。
趙乳母已死,這事塵埃落定,倒也可以放心了。
傅君庭并未驚醒他們,只在一旁坐著,不多時葉迦藍悠悠轉醒,他一睜開眼,第一時間查看元洲的情況,見他體溫正常,也不再反復發熱,這才放心。
抬頭時對上傅君庭溫和的目光,有些詫異。
“你何時來的”
“剛來不久。”傅君庭并未說實話,端過參茶,“你累了那么久,是該好好補補,快喝吧。”
葉迦藍到了謝,才剛飲下,傅君庭突然握住她的手。
“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夜以繼日地照顧元洲,否則還不知要怎樣呢。”傅君庭輕聲嘆息。
元洲算是幸運的,并未感染天花,但反復發熱也足以要了孩子的命。
元洲向來不受重視,一直跟著他的趙乳母都能隨意打罵他,更別說旁人了。
這府中上下也只有葉迦藍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對待,整夜整夜的不合眼。
還用最快的速度作出判斷,封鎖整個青山居,最大程度避免疾病蔓延,葉迦藍所做的一切傅君庭都記得,他甚是感動。
葉迦藍無所謂一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倒是萬氏那邊,她怎么樣了”
臨睡之前傅君庭說要好好解決此事,眾人心知肚明,元洲之所以有癥狀,正是萬氏在搞鬼,傅君庭必然得去找萬氏好好理論一二。
他淡然一笑,“前面的事情你就不必擔心了,好好守著元洲便是,以后萬氏未必敢做什么。”
話音落下,傅君庭眼中有冷芒閃過,“若她當真敢,我必然不會放過她,這一次算是給萬氏一個警醒。”
傅君庭縱然有心,也不宜在此時出手,但事情一碼歸一碼,既然第一次警告沒用,下一次他也沒必要再手下留情。
元洲睡著還未醒來,葉迦藍貼著他的臉,溫熱的感覺,讓她心中很是滿足。
想起紅繡的事,葉迦藍垂了垂目光,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聲。
當年的事兒真不是你所為嗎”
傅君庭愣都沒了,輕輕搖頭。
“你是否有難言之隱”
傅君庭反倒停了片刻,神色略微詫異,“難道在娘子眼中,我便是這樣的人嗎”
“那自然不是。”葉迦藍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說,有些人喝了酒很容易斷片兒,是不是你當時喝了酒,所以不記得了。”
傅君庭又一搖頭,他做過的事兒一直都記得,哪怕喝醉傅君庭也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地之中,給旁人可乘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