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峰嘟囔著,“這燈的質量也太不行了。”
然后從自己頭上摘下,他那還仍然發著亮光的探照燈遞給夏菘藍,“你帶著,注意腳下。”
夏菘藍并沒接,“黃峰還是你戴著吧,我沒事,會緊跟著你,我們一起注意安全。”
他兩人剛要互相推讓,遠處傳來了呼喚聲,“有醫生嗎?快來……這剛救出一名受傷群眾。”
夏菘藍也不再和黃峰推讓,扭頭朝著聲音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黃峰連忙將探照燈又戴在自己頭頂,跟著也跑了過去。
緊張的救援持續到將近凌晨五點,終于從其他城市來救援的醫護人員也趕到了,接替了他們的工作。
他們被逼迫著回了營地,進行短暫的休息。
也終于吃上了這一天以來的第一頓飯。
雖然是白面饅頭,但是已經被凍的硬邦邦的,咬下去都釘牙。
幸虧還燒的有熱水。
夏菘藍把饅頭掰開泡進熱水里,饅頭吸足了水分,變得又軟又脹,吃起來非常飽腹。
就這寡淡無味的饅頭,大家也都吃的很滿足。
條件雖然艱苦,卻沒有一名醫護人員抱怨。
大家甚至想再次投入到救援當中。
但帶隊來的吳院長卻強烈要求所有人員必須原地休息,等精力恢復再開展救援。
夏菘藍這覺睡的并不安穩,期間又發生了一波余震。
幸虧振幅小,大家也都適應了,并沒過多恐慌。
很多醫生白天累了一天,余震之后很快又都睡著了,打呼嚕聲此起彼伏。
夏菘藍強迫自己必須得睡覺,她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若再不休息,真的就像寧京墨說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去救助群眾。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劉護士給叫醒的,“菘藍醒醒,解放軍有名干部在救援當中,受傷了。
需要緊急手術,吳院長讓我來請你過去。”
夏菘藍根本沒猶豫,咕嚕一下就從床上爬起來了,下意識看了一下腕表,時間是上午10點09分。
他睡了整整四個小時。
劉護士指著一旁的臉盆,“這是我剛給你打的洗臉水,條件艱苦,你先湊合一下。”
“謝謝。”夏菘藍直接撩起水洗了把臉。
水是涼的,冰涼冰涼的,卻一下子讓她清醒無比。
等到了急救帳篷,才發現受傷的是謝林,也就是之前過年的時候在他家吃飯的那個謝林。
一根鋼筋從他的右胸口貫穿而過,若不及時治療,確實極其危險。
參加手術的不僅是他,還有市中心醫院外科的左明醫生。
左明和夏菘藍算是老相識,他曾經也是出訪國使團的一名成員。
大學畢業后被分配到了市中心醫院外科工作。
在外科手術上表現非常突出,有很扎實的臨床經驗。
兩人雖然沒有配合過,但是之前認識,也有一定的默契,很快就商議好了,救援的最佳方案。
考慮到昨天晚上左明已經連續做了兩臺手術,這次的手術,由夏菘藍主刀,左明在旁協助。
這個手術不算小,而現在的醫療條件又格外的簡陋,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無論是現場的醫護人員,還是了解情況的其他人員,都極其關注這場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