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菘藍走上前,注視著夏娟娟,“不可理喻,這么多年,你那自私的本性一點沒變。
好吃懶做,貪小便宜,總以為天底下的人都欠你的。
你有從自身找過問題嗎?
你難道忘記了喜鵲姐當初為什么會下的鄉嗎?”
夏菘藍不提這件事還好,她剛一提,劉二丫和夏喜鵲都滿臉怒容的瞪著葉梅和夏娟娟。
劉二丫氣的胸脯鼓鼓的,“當初就是你出的主意,讓你媽去找你奶奶,說不能讓她倆兒子下鄉。
怕留在農村就回不來了。
我們家就喜鵲一個閨女,我從小把她當眼珠子疼,可你奶奶尋死覓活的逼著你二叔非得讓她下鄉。”
劉二丫說著又瞪了夏蘇林一眼,“她那會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她是怎么在異地他鄉活下來的?
你們有考慮過嗎?有真正關心過嗎?
你知道她是怎么嫁給國棟的嗎?
你真是從小壞到大,心肯定是黑的。”
夏喜鵲攔住劉二丫,“媽,您別說了。”
劉二丫想起這件事兒,心里就堵的慌,就這么幾句話,淚繃不住流了下來。
夏喜鵲溫柔的幫她擦擦淚,走到夏娟娟面前,“咱們家就咱姐仨,奶奶雖然重男輕女,可也最親你。
菘藍不算,她不常住在老房子。
咱們兩個可都是在奶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但凡家里有口好吃的,都是先緊著建設和建國吃,然后就是你。
可我從來沒有,就算我看見了,奶奶也會把我趕走,還不讓我告訴爸媽。”
夏蘇林和劉二丫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兒,兩人心里都格外的內疚。
劉二丫眼眶又紅了。
夏喜鵲繼續說道:“反過來你還想方設法的要我的吃的穿的,我若不給,你就唆使奶奶去找我爸媽要。”
然后又指著夏菘藍,“菘藍那會兒又小又聽話,只比你大幾天,就什么都讓著你。
她每次來爺爺家,身上穿的衣服都會被你和你媽想方設法的給脫下來,然后換上你的舊衣服走。
后來你還逼著菘藍替你下鄉。
你知道我聽說了這件事之后多么氣憤嗎?
若不是那會兒我自顧不暇,我真想回來拿榔頭把你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邊都裝了些什么。”
夏喜鵲從小就不性格內向,不善言談,能一下子說這么多的話,肯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邊說邊哭,已經泣不成聲。
董國棟連忙上去,把她抱在懷里,無聲的安慰著。
面對眾人的冷眼斥責,夏娟娟仍然不知悔改。
熬一嗓子就哭了,邊哭邊說道:“你們欺負人,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我走行了吧?我離開這里行了吧?
以后求著姑奶奶,姑奶奶都不會再踏入這家半步。”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葉梅剛要追出去。
夏建國喊道:“媽,您今天追出去,以后這門也別進了。”
葉梅猶豫的站在門口,到最后也沒有把腳邁出去。
黃峰這才在一旁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家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吧?現在趕快抬病人去醫院吧。”
來出診的正是鋼廠衛生院的醫生。
一是他們醫院離得近,二是夏蘇森是鋼廠的退休職工。
好巧不巧,今天出診的護士是黃峰。
他朝著夏菘藍擠擠眼,然后和兩個年輕的醫生,還有一名小護士一起來抬夏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