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很不公平的。
富有的人會更加富有,匱乏的人會更加匱乏。
而所謂“命運”,正是那些充滿了不公平與不合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東西。
不知被關押了多少天后,迪夫終于被放了出來。
僅僅身為一名目擊證人,這樁事件與自己原本并不應該有太大的牽扯。
但因為自己人微言輕、無法違抗那些大人物們的意志,所以也只能接受被一并關押起來的處理方式,以方便他們的調查取證工作。
當重新獲得自由之時,迪夫心中甚至沒有一絲一毫劫后余生的慶幸,只有滿滿的說不出來地沉重。
雖然被單獨審問了幾次,但他也只是按照那天晚上見到的那一位大人的吩咐,將預定好的說辭再說上一遍而已。
大概是因為找不出來什么破綻,那些前來審問的人倒也沒有怎么為難自己。
唯一有可能出現意外狀況的,恐怕就只有那個被栽贓為“豬人”的斗篷男子了
可是,自己根本就沒得選擇,不是么
苦澀而又自嘲地笑了一下,他邁步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但,他還沒找到一輛可以租賃下來載他一程的馬車,另一輛裝飾很低調的馬車就這么悄然地停駐在了他面前。
“這位先生。”年約三旬的車夫非常有禮貌地對他行禮道,“我家大人命我前來送你回家。”
迪夫無言了片刻,下意識打量了一圈周圍,并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
稍作猶豫之后,他最終還是坐了上去。
而就在臨街某店鋪的二樓,諾曼萊爾德靜靜地注視著眼前所看到的每一幕。
“維恩。”
百合會中,理查德王子殿下的身影又重新開始活躍了起來。
他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風度翩翩,好像無論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但也只有維恩這些平時與他相處很久、對他很是了解的朋友們才能看得出來,他深藏于眼底的那一絲疲倦與憔悴。
“聽說塔西婭的母親生病了,作為朋友我上一次沒能前去探望,不如這次就和你一起去吧。”
在知道維恩會定期為塔西婭送筆記之后,理查德主動請纓。
維恩眼神詫異地瞥了他一眼。
“理查德你和塔西婭親近到這種程度了嗎”
他其實是想吐槽,理查德對塔西婭的“朋友”身份認定,未免有點太牽強了。
在塔西婭眼里,兩人間的回憶,大概也就只有理查德嘗試向塔西婭搭話,從而導致塔西婭遭受了成倍的校園欺凌而已。
如果不是這件事為塔西婭帶來了太多的困擾,也許她都不會那么積極地同意轉班。
盡管以平民的身份,只要待在學園里難免就會碰到這一類事情,但自從換到自己班上之后,塔西婭臉上的笑容顯然增加了許多。
從這個角度來看,理查德應該沒能在塔西婭心里留下很好的印象。
“怎么說也是同學一場,她當初順利轉班,也有我出的一份力呢。”理查德嘆道,“真是沒有料到她的命運如此多舛如果我也能幫上一點忙的話,請不要推辭。”
既然都這么說了,維恩自然不好再繼續不近人情地推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