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時冷和蘇乞兒一個嘗到了教人的苦,一個嘗到了學習的苦。
真正有難度的知識從來都不會輕而易舉、自然而然地被掌握。
而是需要深刻理解,反復思考的。
時冷雖然學生階段學習很好,也經常幫同學解疑,但說到底并非專業的老師。
蘇乞兒也只是一個底子很差但頭腦還行的學生。一下子教給他太多東西,對時冷和蘇乞兒的負擔都不小。
而且時冷簡單翻閱了一遍萬字典,發現里面的字基本都是中文繁體。
作為一個生活在簡體字環境中的人,他也要邊教邊學。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時冷終于到達極限,忍受不住,停止了今天的教學。
“好——”
蘇乞兒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
他大舒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解脫感。
今天的收獲除了常規的識字外,便是教會了蘇乞兒十以內的加減法。可一旦涉及到二十以內的,他死活都學不會。
看來是今天腦子已經填滿,需要消化。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教學結束后,時冷簡單叮囑,隨后快步離開小廟。
蘇乞兒“嗯”了一聲,沒多問。直接合眼,他困得要死。
時冷向河邊走去。
他要做的不是別的,正是練習剛剛獲得的“水行術”。
他對能力的掌握還太弱了。
甚至還遠不及蘇乞兒,對怎么在兩周內升到2階也完全沒有頭緒。現在正好又復制了一種新的能力,需要抓緊練習。
到達河邊后,他先是狠狠用河水洗了把臉,繼而望著水波流動,做起了思想斗爭——
雖然他喜歡釣魚,但卻是一個實打實的旱鴨子。
平常在河邊趟趟水已經是極限了,真正的下水是一次沒有。
這次要進入深水區,內心不免有些擔憂。
而且他還在糾結要不要脫衣服,畢竟是要潛水游泳的。
仔細思索后,他還是決定不脫。
認為水行術或許可以保護衣服不被打濕。畢竟如果每次使用水行術都要脫衣服,那也太不方便了。
水行術豈是如此不便之術?
決定好后,他內心不斷念著“水行水行,我一定行”,緩步進入河中央。
剛開始很順利,他能感受到河水流過皮膚。
催動水行術后,皮膚好像鍍了一層膜,變得光滑無比。
可河水剛沒過大腿時,一股洶涌的急流突然襲來。
他嘗試穩住平衡,可最終還是步伐踉蹌,一個栽倒,瞬間嗆入了幾口冰冷的河水。
毫無疑問,他的全身已然濕透。
水行術并沒有完全催動成功,這一下跌倒算是前功盡棄。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掙扎著想要回到岸邊,打算調整好狀態再次嘗試。
然而,在他轉身的瞬間,才發現原本平靜的河水不知何時變得狂暴。
剛才的急流竟只是開始。
還沒往回走兩步,緊張之下,他又腳底一滑失了平衡。
一股更為強大的急流將他無情地卷入洶涌的河水之中。
他睜不開眼,完全亂了陣腳,失去了方向。
情急之下,他腳下亂蹬。
卻離岸邊越來越遠,被急流卷得更深。
他拼盡全力想要呼吸,可只能不斷嗆入河水。
什么情況,我在干什么?
水,好多水,有沒有什么東西能抓住......
明明下水前看著這么平靜,怎么突然會這樣。
水行術還是沒起作用嗎,我怎么這么大意。
好難受,嘴里、鼻子里火辣辣的,眼睛好痛,身體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