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
陳婉清目光如利劍一般掃過一眾村民,隨后厲聲向蘇乞兒喝道。
被她一嚇,蘇乞兒立馬繃直身體,大氣都不敢出。
“如果進入上陽學院后還是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就別來我陳派了。”
陳婉清毫不留情地說道。
村民為其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地為她讓出一條道路。
大門敞開,她身姿挺拔,邁步入內。
“在門外等我。”
聲音清冷。
那兩名家丁見到時冷跟在先生身后,大感意外,但由于陳婉清在場,他們也不敢說話。
陳婉清離開后,村民將蘇乞兒和時冷團團圍住。
“小乞丐,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跟在先生后面,不會真得要跟她去城里吧?”
蘇乞兒頭有點大。
還沒說話,已經有人搶答了。
“不會,小乞丐怎么會呢。”
開口的是位老漢。
“張二娘,孫大伯,我,我現在有名字了,我叫蘇乞兒。”
他終于怯怯開口。
“哎呀,小乞丐,蘇乞兒,沒區別嘛。”
剛才問他的人又說。
“是啊是啊,小乞丐,我們都叫了你十幾年了。”
“我......我......”
見蘇乞兒又要低下頭,時冷走近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抱拳,大聲向眾村民解釋:
“多謝鄉親們十幾年來的照顧!蘇乞兒是我表弟,父母早逝,流落在外。
我苦尋多年,最近才終于團聚。”
蘇乞兒扭過頭去和時冷對視,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堅定和鼓勵。
時冷也并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
“冷哥......”
蘇乞兒眼眶有些濕潤。
不僅是對方肯為自己抵擋壓力,更是因為時冷竟和自己以兄弟相稱。
“啥?小乞丐外面還有親戚呢。”
大家都一臉驚訝。
“沒想到啊,十多年沒來找他,現在突然來了嘿。”
角落一人開口,語氣頗為嘲諷。
“對啊,你說好巧不巧現在來了。”
眾人又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內容無非是對蘇乞兒的貶低,又或者自己這些年對蘇乞兒多么多么關照。
人群中,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嫗湊近時冷。
她和善開口:
“小伙子,你們是不是要跟著先生去城里呀。”
對方態度良好,時冷便也回以微笑:
“是啊大娘,我們要去參加一個考試,通過的話就能留在那邊讀書了。”
老嫗抿了抿嘴:
“哦哦,那你看,我孫子,我孫子能不能去啊。”
她一邊說,一邊將身后藏著的小孫子拉到前面。
時冷瞥了他一眼。
十五歲,一階,土靈脈。
“小乞丐能跟著去,是不是因為他會法術啊?”
她聲音顫顫巍巍:
“我這小孫子也會法術的。我老了,田里的活干不動了。他就用法術幫我干啊,比我干得快多了。”
聽到她的話,小孫子一臉不情愿:
“奶,我不去!我去了地里就沒人干活了。”
老嫗摸了摸他的頭:
“聽奶的話,讀書比干活強。”
“反正我就是不去。”
小孫子雙手抱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時冷盯著兩人,沉默了一陣。
“小伙子,你看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