斳云昕自是從未見過西門吹雪這樣的狀態,只以為最近一路舟車勞頓,身體疲乏太多,便寬慰弟子早些休息。
入夜,馬車之內。斳云昕與西門吹雪兩人各躺一旁。吹雪側躺,透過馬車輕紗投射進來的月光,仍見西門吹雪未合的雙眸。遙望細紗外天邊滾圓的月亮,思索甚多。
馬車外,清晰可見火堆傳來噼里啪啦的燒響聲,火堆旁邊幾位年輕人圍坐一起,手中樹枝不時挑動火堆,跳起熊熊火焰和上揚璀璨如繁星的火星。
“慕兄,師父照面就揍你兩次,你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
能說出這么挑事兒的話,自然只有“不知分寸”祝澎濤一個人。當然,他也不知內情,問出這話情有可原。
慕流冰咧嘴一笑,今天林掌門沒有接二連三刨根問底趕他走就已經很慶幸了。能和女神離得如此之近,已經讓慕流冰幸福的好像打了勝仗異樣開心。就算再捱幾下,那他也是笑著倒地。
“嘿嘿,其實你們都誤會了。林掌門是大好人,他出手將我打倒,完全是為了不讓我壓制內傷反噬,噴出一口血,內傷也就完全好了。”
得!
祝澎濤也無話可說,這被人打了還幫人說好話。祝澎濤覺得有必要和師父學習一下這門“高深莫測”的功夫。
陳龍則笑的有些詭異,出言問道:“慕兄現在心滿意足了吧?”
慕流冰哪敢再說半個不字,激動的連連點頭。
趙政拍了拍慕流冰的肩膀,起身嘆道:“慕兄可不要高興太早,千里之遙只不過邁出一步,接下來有更艱難的事情再等著你呢。兄弟呢雖為你能和我們一道回山感到高興,但接下來你要面對的,你可要想清楚哦!”
趙政這話半明半晦,慕流冰雖然性格粗放,但不礙他能聽懂其中的含義。
一方面是為他接下來的追求之路打氣,另一方面也是護犢情深。畢竟西門吹雪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師妹,沒有自家師兄將親如姐妹的師妹朝外推的。想要追求吹雪,所要面臨的困難,可能不僅來自吹雪一人,或許還有整個門派。
慕流冰將手中樹枝隨意拋入火堆,鄭重其事的點頭道:“多謝趙兄教誨,慕某必當謹記在心,片刻不敢忘記!”
趙政對慕流冰認真的態度頗感滿意,點點頭道:“那早些準備歇息,明日還要重新趕路。再有十日便到少陽山,屆時兄弟與你一醉方休!”
“你們再說什么,為什么一字一句我都明白,連起來就徹底不明白了呢?”祝澎濤手中握著一柄紙扇納涼,微蹙眉頭聽著三人的交談,不明所以。
“嘿,胖子自有你明白的時候,到時候可不要太驚訝才好。晚上好好守夜,我先進去睡一會兒~”陳龍和趙政兩人起身,分別往第三輛馬車走去。
慕流冰朝祝澎濤抱了抱拳,也自顧自的找了處馬車旁的高大樹木,一道黑影疾風,火堆莎莎閃動迷影分蹤,攜著睡著的慕老酒的慕流冰出現在大樹樹梢上,背靠樹干閉目小憩。
“喏,一下子全走光了,真掃興……”祝澎濤添了兩把樹枝,火光照的更加通明。一手樹枝在地上莎莎不停書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