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丹田之氣如此重要,那么應該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不要有人知道,那么這氣誰去采,功法又怎么修,問道又該向何處去問?許梁想不通,恐怕只能萬事萬物靠自己,若是讓別人給自己采氣,那不是命門被拿捏在了別人手中嗎?
其實這問題針對性很強,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王意這番說了這么多,應該是爺爺許遠和素未謀面的父親許風給兩位尋的引道人,說不得就是傳道恩師,兩人雖然很放心至親之人,卻是實在不能說服自己將命門交在一個陌生親戚手中。
“哈哈哈哈。”王意大聲笑道.“你倒是機靈,不愧是許前輩教導。”王意當然能聽出話中之意,這話是出乎意料,不過這問題是共識,今日是師徒,可不代表明日是師徒。
“外面如何修行,如何處理這關系,這因人而異,這問題就由你自己去尋,至于我,你也猜的清楚,今日我就傳你們修行之法,這法是你們父親選的,各道都有,這氣則是許前輩采的,早就準備好了,輪不到我過手。”王意說著,總覺得差了意思,便又補充道,“修行主要在個人,師傅只能起到提點的作用,通常是普通問題,涉及道統隱私,只能是自己去悟,修行是一個人的事情,偶有同伴,那大部分也是親族,所以師徒傳承除非是大的宗派,修士還主要是家族團結的多一些,往往一家也不只修一道。”
“至于功法,這不是根本,大多只是入門,等修到一定境界,修士都會廣泛,再加上自己對自己道統和所采之氣的理解,一般都是進行完善和改正,短的幾年就可以,長的卻是一輩子,大多到了筑基,這功法就會被改的不成樣子,成了就可獨擋一方,失敗就是走火入魔,只在一念之間,卻是每個修士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王意打開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了許風準備的書,說道,“修行是長遠之事,不在一朝一夕,在每一日的積累,是不進則退的路子,此間狹窄不堪,你們二人要有所準備,這擔子不小,少年肩頭孱弱稚嫩,不知能不能抗下,好在許前輩有遠謀,你們早就過了先天,已是練氣門檻,只差一口氣就能正式入了大道,晚間去祠堂尋你們祖父去,我會離開。”王意拿著書,卻并不給兩人。
許淵還在思考,許梁見狀輕輕推了一下,就跪下行拜師之禮,說了些平常恭詞。
許淵回了神,深深看了王意一眼,也跟著跪了下去,沒有說什么。
王意看在眼中,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將書給了兩人便走了,并沒有叫兩人起身。
許梁沒有發覺什么,站起身來,許淵卻是臉色有些蒼白,待到王意走遠后,才輕聲說道,“這親戚好生了得,修為恐怕不低,這幾日我兩雖然沒有和他接觸,卻早已被拿捏清楚。”
許梁抬起頭看許淵,見許淵眼中已是有了異樣,這才后知后覺,不由得生出些冷汗。這叫他該如何與王意相處,這先不談,上面還有祖父和父親,可他該如何同許淵相處。
許淵搖了搖頭,“不必想這么多,我是看明白了,這是在提醒我們,這是當師傅的第一問,看我們如何回答,可能也有爺爺的意思,如何相處,是修士的事,你我都還只是普通人罷了。”
好驚悚的問題。許梁不敢想,只等許淵說話。
許淵看了許梁一眼,“你我是同胎至親,被他一個外人的話讓魂丟了去?答案便在問題中,你我不修一道便是,且不說你我沒有入道,即使入了道,便真的如此狹窄了?本輪不到你我相爭,是在提醒我們,要好好相處,互相幫扶,恐怕以后會有大擔子。”
許梁也不笨,拱了拱手,“以兄長是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