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書中寫的明明白白的字,許淵卻還是要問上一問,許遠也不好對自家孫子藏拙,笑道:“修行本在自己,不過我生的早,先修了個百十年,自然有些門道,平常是說不得,自家孫子是套我話來,不過只此一次了,可聽好了,你們早已引氣入體了,不過引的是普通靈氣,要關閉六識,引導靈氣往腹部去,尋到自己的丹田,每個人都有丹田,或大或小,找到后便試著先引一些氣進入,將丹田擴一擴,不過不用練這一氣,正真練氣要等到七日后的驚蟄,等一聲天雷,萬物萌動,靈機復生,再行練氣,同樣將氣引入,反復沖撞丹田,很是痛苦。然后吐納新的靈氣,都在丹田中,這時就要悟,悟出靈氣特性,用意念牽引,要讓靈氣同化,使練的靈氣成為根本之氣,源源不斷。”
許淵許梁仔細聽了,一個字也不敢落下。
許淵也知道爺爺是什么意思,王意的話很清楚了,修行在個人,重在悟字,悟是門檻,每個修士都必須多悟,借助于他人的修行是不能長遠的。
許遠見兩人沒有了疑問,就揮了揮,將兩人趕了出去,待兩人出去后,老人才低聲說道:“這事也是規劃了多年了,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明了,不知道做的對不對,只是風兒也是如此想,也是我們兩父子極少數的站在了一起,古法沒落是大勢啊。”老人站起來在祠堂慢慢走了幾圈,想著今日之事比較重要,便去了里屋,取了些香紙來,在案桌下瓷盆里燒了起來,喃喃道,“真是烏煙瘴氣。”
只是燒了一點,也不去管它是否熄滅了,老人轉身,雙手搭在后背,走出了祠堂。
這背是越來越佝僂了。
這邊兩人回了各自的屋,許淵先是思考了今日爺爺的教誨,自從這個親戚來后,他能感覺到周圍一切都在改變,這由不得他不警惕起來,總愛多想想,或許是當兄長的該有的覺悟。一會兒后,覺得也沒有多少紕漏,這才仔細端詳起瓷瓶來。
許淵當然看不出什么,只是癡癡的望著。良久,才想著今日該引一縷靈氣入丹田,將丹田好好擴一擴。便著手打坐,感受起靈氣來。
許淵悟性是不低的,可以說是很有天賦,只一會兒就感受到靈氣,并且成功的引入了丹田,這過程十分疼痛,許淵開始直冒冷汗,臉色發白。
許梁這邊卻是沒有多想,謹記著爺爺的話,回到屋后就調理起身體的狀態,并感應體內的靈氣。
在此之前兩人是不知道靈氣的,只在書上有提到過一些,靈氣入體,也是這么多年來爺爺平常一點點的幫助,是一天天的改變,以至于兩人也根本沒有注意到變化。
許梁天賦略差,在感應了許久后才成功的將體內靈氣引入丹田,開始擴充起來。同樣是滿身冷汗。不過他也沒有放棄,咬牙堅持了下來。
練氣從一縷靈氣開始,經過修士反復煉化,終成本命之物,有如一縷火種在內,生生不息,同化著后來吸入的靈氣,同根同源的自然煉化的快,靈氣相克時就是事倍功半,所以才有地點時令之分。
本命之氣在被煉到圓滿時,便是進無可進,要想著給本命之氣進階,這便有了筑基之說,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王意在大街上轉悠了一圈,也沒有去水井處,想著時間夠了,就回到了許家,其實他可以不用離開的,許遠老爺子在上,他本就不敢有如何的壞心思,只是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他或多或少也有聽過一些奇怪術法,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使用,能勾了人魂魄去反復折磨,能套出些隱秘事物來,可這有些駭人聽聞,王意原來是不信的,可自從見了許老爺子,雖然沒怎么見過許遠顯些大神通,卻也開始有了敬畏之心,慢慢的,他竟然是對仙人也有了些懼意。王意是看也不敢看吶。
王意擺擺頭,似乎想忘記什么,自嘲的笑了笑,大步跨進了院門,“只等著驚蟄日收了劍罷,已經可以規劃行程了,叫前輩幫我鎮壓一番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