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是春的第三個節氣,在卯月初,古時有說法,春生木氣,主木,生機迸發。
驚蟄并非是時常有天雷的,雨水也不見得次次有雨。天地遼闊,氣候運轉不定,遠古至今大能輩出,又多了諸多變數,許多古法都或多或少有所改變,有的甚至問法不應,失了傳承。因此,遠古之法更趨近于道,直通天地,不過在今日看來也沒有多高明。
“今日是天公不作美,小子,你是拿不得劍了。”許遠瞇眼笑了笑。
“前輩說笑了,我取不了劍,難道兩位就能練了氣?”王意則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前輩,古法純樸于道,有些勾連天地的手段,前輩又是得道高人,區區天雷,不在話下。”
“說的甚么話,得道高人?好一頂大高帽。”老人有身高不低,在四人中是最高的,只是近年來有些佝僂了。老人斜撇了撇,聲音稍微提高了點,“我這是有些手段,只是年輕人不愿學,愿意弄點新花樣,花哨不堪,失了本意,不美不美,呵呵。”
兩位青年跟在王意后面,沒有說一句話。這爺爺真是變化了許多。
“我學,我肯定學,這幾日我是整日整日在書房,可未曾出了一步,各位真人真君的文章我是翻來覆去的看,生怕漏了一個字,怕上面真君見了我,要說后人學習不用心。”
其實王意想的清楚,許遠要他多看看書,不只是在王意,更多還是在許風,許風借王意敲打許遠,許遠同樣也能借王意敲打許風。許遠不阻止新一輩,事實上他從來沒有站出來反對過這些后人,要不然也不會窩在大青山里了,以前他不想孩子摻和進來這些破事,現在他只想許風許揚步子邁的小一些。
老人走到古井前,轉身對著許梁兩兄弟說,“知道今日街道為何一人都沒有嗎?今日之事不能讓街坊鄰居見了去,他們都是普通人,我還要買村子里養老,便用神通將他們迷了去,可明白?”
老人對王意沒有太多嚴肅,但是對兩位孫子,雖然不像以前,但還是說教過多。
兩人這才后知后覺,這偌大的街道,竟然一人也沒有。兩人也分的清楚,這是老人在提醒二位。
許淵拱手道:“許淵明白。”
許梁則有些駭然,他雖然知道自家爺爺可能是了不得的大修士,可是村里這么多人,也不見爺爺怎么施展神通,就這么輕易被迷了魂?在大能面前,他們小修士又與凡人有何區別?
老人滿意的點頭,說道:“你們兩個去旁邊坐著,等下我要引雷來,你們看著機會便把氣練了吧。”說著,老人快步走到正北方,面向南面大湖。
“現下要動了些真本事,往這看的人不少,不能露了底細,便借你一水吧。”
只見許遠抬手掐了訣,口中默念著斜咒語,忽有一道白色靈氣從老人指間迸射而出,遠遠的沖向天際,不久又迅速落到村前的大湖里,在湖底遙遙勾來一縷純粹水氣。
老人輕聲道:“水是湖中之水,這湖不大,卻很深,靈機不淺,用來引這雷是夠了。興許還能借著某人的勢,引發些別的神妙。”
王意跟著許風許久,又看了許遠的藏書,當然知道某人是誰,不過這是許遠做的,王意也不敢叫許遠現在就停了。罷了,要是那位不夠大氣,以后的賬慢慢平吧,也說不得那位將賬算在許遠頭上呢。
許遠看了一眼王意,給后者嚇得不輕。
“去!”許遠輕呵一聲,只見那水氣和著白色靈氣沖天而去,本是白云蔽日的天馬上聚了厚厚的黑云,混著陣陣雷聲。
啪的一聲,一道天雷劈下,正中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