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沒了黑云和雷霆,幾人要自在許多,速度也要快些,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半山腰。
山頂受陽雷而融化的雪一點點的流下來,到山腰時,已經匯成了一條小河流。
小河流在陡峭的崖坡上流動,不時擊打巖石,發出嘩啦的響聲。
這里本無河流流動之道,原來也是積年冰雪,并不融化,如果不是今日魏玄在此煉雷引動一地陽雷,這里永遠也不會有河流。
所以這時融化的雪水,是此地第一條河流,四處沖刷著崖壁巖石,硬生生沖出了一條河流。
“這河流靈氣似乎很不一般。”
許梁接過一些水,仔細感受了其中蘊含的靈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河水如今規模不過溪水,遠遠達不到河流的地步,而且水來自于雪水,是癸水之象,所以這水本來是癸水,但是其勢兇猛,有壬水之威,所以水是介于二者之間,難以講清。”
許梁是壬水修士,懂的些水道道理,能說出一二。
“溫顏兄,這水如何說?”
許淵也同樣有些疑惑,便向李溫顏請教。
“淵兄可還記得畫像一事,我說家中有辛金正位和酉金祿位,這水便是一祿。”
李溫顏微微一笑,并沒有把話說完。
“這么說,這水是癸水之祿,是為何水?”
許淵心中有些明了,喃喃道:“原來這便是子水。”
“癸水之祿為子,位在北方,有時為雨雪冰霜,通常情況下與癸水分割不清,只是到了細處,有許多差異。”
他也接過一些水,定睛看了一眼,然后輕輕拋灑出去。
“兩位且看這水,其量如溪,其源為雪,其力如瀑,其勢如江河浩蕩,便是陰轉為陽之地,為陰,也為陽,只看誰為主導,是怎樣的變化,所以這是一典型的子水。”
“原來如此,含蓄不過癸,洶涌不超壬。”
許梁點點頭,有所明悟。
“是陰陽兼修,想必難度非常之大。”
許淵淡淡說道。
“嗯,這水是后來證的,便是取二者優劣,難度不小,這也是為何外面不怎么流傳,只在趙國一帶比較興盛,大多也在道宮治下。”
“怪不得游歷半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修士。”
他們這一路上也是見過了形形色色的各種修士,什么樣的都有。
“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余之事,不便多說。”
李溫顏輕聲說道。
四人對視一眼,知曉輕重,也就不再討論,繼續往山下去了。
許梁稍微停留了一會兒,取出瓷瓶裝了幾瓶流水。
因為剛才的靈氣讓沉寂已久的江河之精有了些意動,魚似乎對這流水很感興趣。
自從上次在道觀吸收了小滿之氣和月華之力后,江河之精就陷入了沉睡,在應明子成就紫府之時醒過一次,但是很快又睡了,一直到現在才醒。
“小魚好像對這水有意思,要不回去給它泡一泡?”
許梁摸了摸下巴,他對養這魚一點經驗都沒有,本來想著把它吃了,但是這么久了,有了點感情,也不忍心吃了,只把它帶在身邊,增加一點修行速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