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孝恭修行的《江上得法》,是壬水一道,殺伐可觀,靈力厚長,本是善于爭斗的。
只可惜他只是剛進入練氣后期罷了,平時家里藏得深,打斗經驗也不足,這幾位黑衣散修又是下的死手,田孝恭幾個回合下來已是招架不住。
他一身衣服已經破敗不堪,嘴角掛著血跡,心下知道這三人就是專門要來殺他的。
只可惜三人把他當做是木道修士,出手來都是些火道和金道術法。
其中最狠的那位抬手就是金光神通,顯然是修的金法。
但是田孝恭修得卻不是家族出名的木道,而是水道。
一個家族修行功法多樣,這并不出奇,只是田家自從和王家搭上了線,大多修行木道,這早就為眾人所知了,田家老祖還自創一道神通,當年也是有不小的轟動。
眼下這四位修士,一位金道,一位火道,其余二位不明,田家修木道也通些水道,所以他修行也有些經驗,幾道術法也能克制那位火道,只是四位壓得厲害,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四人斗法漸漸也看出端倪來,其中一人說道:“田家好性情,竟然出了位水道修士。”
田孝恭硬著頭皮應對,說道:“我田家久居東嶺,只為王家種些靈藥靈木罷了,早就退出了江湖爭斗,我自認應該沒有得罪過幾位,到底是何人要我性命?”
田孝恭對敵著,說話間特意強調了王家二字。
黑衣人笑道:“不必用王家來嚇唬我們,別忘了,我們現在就在人家地盤上打打殺殺,至于何人要你性命,你就別管了。”
他輕笑一聲,手中蓄著金光,一掌打在田孝恭的胸口。
這金光閃爍,將田孝恭的衣服撕成碎片,他的胸口也被劃了好幾條口子,鮮血直流。
田孝恭摔倒在地,左手捂住胸口,嘴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已經快沒了力氣。
他坐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四人將自己圍住,暗中醞釀神通,想著現在活不了,拼死也要帶走一兩個。
《江上得法》身為一品功法,錄有一道神通,喚作“奔浪術”,這神通取自江上奔涌浪濤,浪擊水,水拍岸,其勢洶涌,其力可觀。
但這也像江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神通一旦發出,如若控制不好,靈氣也如江水泄了,修士會有一段無力的空隙時間。
所以這招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何況平常練氣對局,神通都是殺招,也不常用,只是現在田孝恭沒得躲,只能咬牙了。
青白色的靈光在他手中閃耀,田孝恭緊皺著眉頭,趴在地上以身遮掩。
“不好,他在醞釀神通,恐怕是要以命換命,我們四人一起上,趁他神通未成,直接殺了他!”
其中一位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他分明感受到了這神通的威力不容小覷,如果真的不小心挨上一擊,自己還真不好說。
其余幾人也點頭,深以為然,不過話雖這么說著,幾位卻誠實的很,身體都慢慢往后靠。
等幾人都發覺了,干脆對視一眼,四散跑路了。
田孝恭神通已大成,見四人都分開跑了,一咬牙,拼命追上打自己最厲害的那位金光修士。
那金光修士見后面緊追不舍的田孝恭,惡狠狠道:“道友我們本無仇怨,且放過,我馬上就走。”
田孝恭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便不搭理,這神通以浪得來,他蓄在手中便是乘浪而奔,遁速是相當的快,已經離那人越來越近。
黑衣人見他不搭理,不由得更加惱怒,說道:“好好好!我讓你殺!”
他預估這神通不會要了他的命,只是讓他受重傷,而這除了田孝恭以外,沒有能要他性命的人,只要將田孝恭和那田仲明殺死,完成了任務,大不了找個洞府躲起來修養兩三年就好了。
黑衣人右手一翻,金光盤旋,是一番不小的術法。
田孝恭微微一笑,手中神通如脫韁野馬而去,順帶著滿目的水花,像一條水龍,其聲勢浩大,完全不像練氣修士的神通。
黑衣人駭然的瞪大雙眼,暗叫一聲不好,然后立馬轉身狂奔。
不過自從他停下來,已經是錯失了最好的機會,這下怎么能跑得過神通。
“奔浪術”擊打在黑衣人的背后,將他的身體打得血肉模糊,四散飛開的水珠激射而出,爆成白霧,讓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