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昀說著,語氣愈發冷淡。
說完,他似乎放下了心來,抬頭向四處望去,看見了這滿山的玄袍修士,都持劍立正,嚴肅站立,衣衫飄飄。
“或許他家沒把我家放在眼里呢……仲明,或有一日……”
他突然轉頭看向落后自己半個身子的田仲明,語氣有些急促,但好像又意識到什么,一身意氣終究是被冷風吹散,最后欲言又止,摸了摸鬢角被清氣吹得有些寒霜的頭發,這頭發泛著白意。
他的余光瞥到了躺著的田孝恭,最后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孝恭叔,我傷勢未愈,這清氣吹得渾身發寒,就先下去了。”
田孝恭笑著回應,也不在乎這年輕人如何思想。
隨著田仲昀的離去,田仲明一人站在兩人身前,他上前走了半步,視野開闊,也見得滿山修士,不過他不覺得如何,只是身旁無人,清氣又大了些。
“秋冬寒氣,最是催木葉下。”
田仲明嘆了口氣。
他話音剛落,一身穿玄袍藍紋的老者飄然出現在幾人身后,靜靜的看著他們。
……
臺前。
幾人在這樣的順導下,自然很輕易的就將這霜降寒氣吸納入丹田,于是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山中只是一個時辰而已。
李溫顏率先起身,對著王家諸人再度行禮,臺上那位欣然點頭,只見他輕輕一躍,便帶著法劍從臺上飄來。
“李公子,這幾日在我家可還住的愉悅?若是有何不妥,我馬上重新安排。”
這修士青年模樣,但是一身氣勢十分渾厚,原來飄在四周的清氣,見了這人,都像見了惡鬼一樣,避之不及,全逃開了。
“筑基……”
李溫顏深深行了一禮,說道:“小修見過前輩,貴族人杰地靈,本就是我幾人高攀了,又安排得當,都過得很好。”
王承兌從上到下掃了一眼這位身材高大的修士,點了點頭,然后一身氣勢收斂,法劍也回歸劍鞘,周圍清氣也慢慢回來。
其實要論身材,李溫顏還要比這筑基修士王承兌要高不少,只是前者非常得恭敬,才并不顯得突出。
“真是少年英才,我家這些不成氣候的后生要是有你們幾人半點就好了,哪會淪落至此,呵呵。”
這修士伸出一只手,指向這滿山肅立的修士,他們仍然站在原地,寒風吹得他們都衣衫獵獵,很有氣勢。
李溫顏順著望去,見著這些氣勢不淺的修士,哪里是不成氣候的樣子,他想了想些幾日王家的大方,算是明白了。
“原來是給我幾人吃定心丸了,不過這氣勢確實也不低。”
他恭敬彎腰,行禮說道:“依晚輩所言,貴族修士皆為俊杰,修為雄厚,又定力極佳,嚴守旨意,必是百戰勝師,小小散修,不可當也。”
王承兌點點頭,轉身看向這高大青年,說道:“小把戲罷了,還是比不得你們。”
“不敢。”
李溫顏低頭,不與其對視。
“唉,我也與你坦誠些,非是我以勢壓你,其實這滿地修士,能上的臺面的,也就幾手之數。”
這筑基修士驀地嘆了口氣,然后搖搖頭,轉身便乘風而去。
隨著這人離去,滿地的玄袍修士也行動起來,有序的離開了。
天上大陣慢慢合攏,飄渺的清氣一時斷了來源,或化為霧氣,或相撞凝結為雨滴,掉落下來。
許淵幾人也相繼醒來,調理其一身靈力。
幾位玄袍藍紋修士見幾人退出,立馬飛來,手持白瓷瓶,又掐訣施法,只見幽藍色的靈氣浮現,白瓷瓶被催動,周圍僅剩的清氣都被收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