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總瞞著這位父親,可他雖然沉默,卻是什么都心知肚明的。
“何故如此……”
田華洵嘆了口氣。
其實他當初也算不上支持此事,只是他心有壯志,見田華鴻又一副死不甘心的樣子,遂成全與他,就答應推動此事,不曾想現在成了大禍。
田仲明見幾位長輩如此狀態,也不由得有些難過,于是便說道:“好在事情不壞,還有出路!”
他說著,給這族長使了眼色,后者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反應過來,說道:“這是我的過錯,不求能得到孝瓊和仲明的原諒,只希望你們心中不要有太多芥蒂。”
“族長本心是好的,更何況這事我爺爺也是極力贊成,畢竟是為家族,我能理解。”
田仲明立馬順著說下去。
“好好好,這樣就好。”
田華洵擦了擦臉上的水滴,點點頭。
田孝瓊見兩人行徑,總算轉回了身子,然后聽他說道:“我卻也不是怪你,而是記恨老爺子罷了,你說他為何要這么做,這可是他親孫子,萬一被仇家暗殺了?他就不心痛嗎?”
男人說著,聲音也越來越低。
“唉,算是老夫一時糊涂。”
田德成也嘆了口氣。
田仲明見幾人大有不歡而散的樣子,想著錯開話題,遂問道:“對了,老祖,這次仲昀兄沒有回來,他會不會有事啊。”
田仲昀當時離開后,田仲明幾人就被突然出現的王祖堂給帶了回來,期間并沒有提到田仲昀。
聽到這話,田德成的臉上不由得又有了些哀色,只聽他說道:“仲昀是個好孩子呵,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田仲明聽了,心中有些明了,他本就有所察覺,他本疑心是他自己想錯了,卻沒想到這是真的。
“唉,這是最好的結果了,王家也保持了最后的體面,不至于讓人難堪。”
田華洵也補了一句。
田孝瓊聽了一愣,然后他抬頭看了眼田華洵的眼睛,他從那看出了深深地悲意,這悲意倒映進他自己的眼睛里,讓他也渾身一震,然后只見他慢慢站起身起身,喝醉似的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田仲明一直目送這男人離去,然后回身時,只見對面那垂暮老人眼色堅定狠辣的盯著這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王家不會管我們了,我家或有一席,田仲明,我問你,你可有把握?”
田德成的眼神犀利,讓田仲明躲避不開。
“我………有把握!”
田仲明初時有些猶豫,但他想起了那面對滿山玄袍修士卻依舊站立在最前邊的略高些的身影,最后狠狠地點了點頭。
“哈哈!好!只可惜是一道席位,要不然……呵呵,也最好是一道席位吧!”
田德成起身,哈哈一笑,然后瀟灑的進了茅屋中。
田華洵見狀,也有了笑意,然后從位子上起身,將茶壺拾起,然后我重重的交給田仲明,又語重心長的說道:“還好你學的認真,要不然我還要頭疼,哈哈!”
說完,他也跨步離去了。
此時,田仲明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只是一切都難以言表,等他理清這思路,卻發現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前。
這人是田仲明的父親——田孝昌。
“伯父。”
田仲明輕聲說道。
“好孩子。”
田孝昌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這孩子,最后鄭重的點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田仲明看著這越走越佝僂的背影,手里緊緊握著茶壺,力氣越來越大。</p>